在廖辉坐下后,李有地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廖大夫,宋婶子的身子咋样啊?”
廖辉也没藏着,直接说道:“本来身子就不好,经这一吓,心神耗损更重,现在还醒着,都是因为心里记挂着菀菀的安危,咬牙坚持着不让自己倒下才醒着的。”
不只是李有地听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李有贵心里更是恨不得把李大岗抓来丢到河里去,吞吞吐吐道:“要不要吃药?”
莫紫菀看着李有贵,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他为人她也是知道的,勤劳憨厚,但却愚孝,家中三女一子,其母冯氏当家,冯氏为人爱占小便宜不说,还不讲理,而且重男轻女,正如她教李大岗的一样,女子是赔钱货,所以家里的三女不但要跟着李有贵夫妻干活,还常常被冯氏打骂。
廖辉听了李有贵的话,喝道:“这都差不多去了半条命,还不吃药?难道还等着另外半条也去了不可?”
喝完后又说道:“平日里她虽身子不好,但一直吃着药保着的,前几天又俩拿了药,我瞧着精神都好了很多,如今这一吓,前些日子的药倒是白吃了!”
继续神色严肃的说道:“这次宋氏确实被吓很了,到现在都还四肢冰冷无力,呼吸也弱的很,说句不好听的话,她现在这样看着也就还剩了口气还在了,所以这次的药比以往都要重一些,不然怕是这些日子起床都难,你看你们谁跟我去拿药吧。”宋氏病重,是他家引起,不然宋氏的病也不会突然加重而卧床不起,医药钱理应他们来出。至于莫紫菀说的话,那是以后抓药的事。
廖辉的话一说出来,不但吓着了李有贵,就连屋里的其他人也都是吓了好一跳,咋这么严重!
这病严重了,医药钱怕也不会便宜,李有贵听的心都在滴血,迟疑的问道:“那这药钱?”
“先抓两副药,两幅吃了再抓,准备二两银子。”廖辉说道。
一个壮劳力在外给人做工,好的话一个月能拿回一两银子,要是差一些的,一两银子都挣不到,现在一副药就要花一两银子,这哪是在看病?这简直的是要命!
要说廖辉说的也是事实,只是他没说出来的是吓的虽狠,但事后只要好生将养着,也是能好的,但莫家这情形,至少现在是有些难的。
李有贵半晌才说道:“麻烦廖大夫,你等我一下,我去去来后再随廖大夫去抓药!”
李有贵很勤劳,平日里大多都是忙着田里地里的活,也就是因为大多时候都在田地里忙活,家里子女的管教也就忽视了,不但没怎么管教,还任由他娘胡搅蛮缠,正因此,才造就了李大岗的任性。
莫紫菀很是不喜这种只管生不管教,更严重的还有像她这样,直接遗弃!但此时见着他还能主动担起责任来,这让莫紫菀觉得他还能挽救!这次就当时给他一个教训,若能把李大岗管教好了,这二两银子也算是花的值了,只是人家既然愿意担起这个责来,自己也不能得理不饶人,怎么着也要客气一下。
于是,莫紫菀在李有贵的话后跟着说道:“有贵叔,虽然我奶奶病情加重是因为大岗哥哥推我下水吓着引起的,但也是因为我奶奶本来身子就弱,受不了刺激。所以我奶奶看病的药钱不用有贵叔你给,我会挣钱给我奶奶看病的。”后又道:“要是有贵叔觉得过意不去,就让大岗哥哥帮我们照看下地里的庄稼,再顺便给我打些猪草,和每日帮我打些水。”
廖辉本想着让李有贵出钱,正好可以让莫家轻松一些,哪成想莫紫菀说出这样的话来,感叹着莫紫菀分的这样分明,这样一来她就更累了。话她已经说出,他也不再好多说什么,就等着李有贵回话,看他怎么说。
李有贵道:“菀菀放心,地里的活我带着你大岗哥哥去做,打猪草,挑水我也让他来。”随后又道:“只是有贵叔也没多的银子给你奶把病看好,但这次的药钱有贵叔肯定给。”说着又对廖辉道:“廖大夫,你先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莫紫菀道:“那就先谢谢有贵叔。”后又顺口说道:“这钱暂时算我借有贵叔的,等我家宽裕些,我就还有贵叔。”
等着李有贵回家拿钱的空档,廖辉又喊过莫紫菀来,问了她可有啥不适和把了把脉,听她说鼻塞,咽痛后又看了看咽喉后道:“暂时看着倒没啥大问题,今日就先不吃药了,明日若再没好转,再让人来通知我,我再开药。”
莫紫菀谢道:“嗯,谢谢廖爷爷。”
李有贵倒也快去开会,来后就随着廖辉去抓药,路上廖辉说道:“这丫头不但聪明,还能干的很,以后肯定是有大出息的,她说等以后宽裕了些再还你今日给的药钱,就肯定是会还你的,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她就能把你现在给的这二两银子还上。”
莫紫菀小小年纪就跟着韩书贤读书,又乖巧听话,说她聪明,村里人就没有人会反对,李有贵当然也晓得她很聪明乖巧了,尤其是在屋里时她说出的话,银子给得虽心痛,但话听在耳朵里,却十分的熨帖,但这银子可不是好挣的,更何况她还这么小,道:“她一个小娃咋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