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午间。
门外飘雪...
朦胧之间,夏阎听到门外有人在念诗。
“一夜北风紧,门庭雪尚飘。
入泥皆洁白,匝地铺琼瑶。”
听声音好像是寒琴的...
夏阎满脸问号,今天莫非是什么节日,月影宫在举办诗会?为什么自己没听说?
他轻轻咳嗽了声,门外顿时响起脚步声。
门扉被打开。
“殿下~~”两名宫女挤了进来,也许是挤的急了,竟是纷纷踉跄了下,失礼地往前扑倒。
霜画,寒琴急忙起身,匆匆来到了屏风后。
两女的眼睛都很亮。
“殿下,药膳已经备好了,奴婢私心里想着天冷,便又加了一点胡椒,希望在这寒冬腊月里,您能够身子暖暖的。奴婢未经殿下同意,擅作主张,请您责罚。”
“殿下,奴婢已经备好了您的衣裳,因为今晨飘雪,奴婢又为您多备了一件里穿的袄子,如此可御风寒...”
夏阎道:“无需责罚,正常用膳。”
然后又道:“不用加袄子,蟒袍足以。”
霜画躬身离去,去端午膳了,从侧边还能看到她开心的笑脸。
而寒琴则是有些担心道:“殿下,今天气温骤降,若只穿蟒袍,奴...奴婢担心殿下被冻坏了身子。殿下乃是未来的天子,龙体安康乃是奴婢心中所虑所想...请殿下...”
她甚至带上了一点哭腔,好似对面前的少年担心极了。
夏阎心底觉着有些古怪,道:“那便加一件内袄。”
寒寒琴脸上的愁云顿时扫尽,喜滋滋地离开了,片刻后又带着衣袍回到正宫之中,极尽温柔地为少年梳发,穿衣,每一个动作都很是走心,每一个眼神都专注无比,就好像小娘子在侍奉着心上人。
然而,尽管如此,作为宫女的寒琴依然不敢冒然僭越,而不会产生轻佻的刻意触碰,以及肌肤之亲。
夏阎被这么服侍,觉得气氛有些莫名地暧昧,便打破沉闷,随口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何在外吟诗?”
寒琴轻声道:“殿下文才卓绝,一首相思词,道尽相思苦...奴婢是殿下的奴婢,所以也想着念些诗,如此也不堕了殿下的名声。
只是,奴婢实在口笨,便是念也念不好...”
夏阎神色稍凝。
他悟了。
这小宫女竟在隐晦地试图“追他”,追或许谈不上,可却有种为了争偶,而在心仪的异性面前刻意表现自己的样子。
这...是桃花运发挥作用了。
两位本来已经被他的身份给震住了的宫女,因为“对爱情的渴求”,而挣脱了原本的恐惧,从而飞蛾扑火般地在他面前表现起来。
夏阎:......
他本以为在获得“桃花运后,”需要重新与女子接触,才会慢慢生效,可没想到...直接就生效了。
想来那些曾和他有交集的女子,都在脑海里完成了对他“最新印象”的更替。
这...
就是气运。
然而尽管如此,在他用膳时,两女依然不敢怎么嚼舌根,不敢乱说宫里的事,毕竟“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作为老宫女,她们都明白“祸从口出”的道理。
膳后,少年推门走出月影宫。
屋檐外,白雪随风,闲漫卷舒,白衣少女坐在檐下,撑着下巴看着远处,有些出神。
“小白,怎么了?”夏阎问。
白素璃微微侧头,狐媚眼儿里...冰霜化了几层,她忽地笑了笑,道:“没什么......”
然后起身,又突兀道:“那件事,我原谅你一半了。”
紧接着,她又强调了一句:“只有一半。”
再道:“若是你又变坏了,那我原谅你的一半还会收回来!”
夏阎知道她说的是之前的三皇子,对此...他什么都不清楚,只能轻轻应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