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丽那个邻居告诉他,王丽跳河自杀了。
“走,跟我去派出所看看。”铁民丢掉手里的香烟,拄拐便走。
“你等会儿。”大牛拦住铁民说:“去了,你说啥呀。”
“我是王丽的对象,要知道她咋的了。”铁民说话的声音开始颤抖了。
“我的意思,你最好别露头。”大牛还算冷静。
他给铁民算了一笔账。
中午王丽坐出租车来找铁民,看到铁民和刘冬梅再一起,赌气走了。
晚上就传来她出事的消息。
不用别人再说什么,大牛就敢肯定,这事百分之百跟铁民有关系。
“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不能自己往枪口上撞。”大牛提醒铁民,应该先保护好自己不受牵连,然后再打听王丽的确切消息。
“管不了那么多了。”铁民这会儿只有一个想法,必须尽快见到王丽。
大牛左拦右挡,铁民发疯了一样,不管不顾,甚至抡起拐杖要打大牛。
大牛无奈,只好随了铁民,俩人一路急行,来到小镇派出所。
两名值班公安,正坐在屋里谈论什么。铁民撞开房门走进去,问道:“同志,听说有个叫王丽的出事了。”
“你是谁。”一个公安反问铁民。
“我是她男朋友。”铁民回答说。
“你叫什么名。”另一个公安问道。
“周铁民。”铁民急匆匆说。
两名公安听到周铁民的名字,不约而同站起身,示意铁民坐到一旁的长椅上。
一个公安问大牛说:“你是谁。”
“我……陪他来的。”大牛指着铁民说。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一个公安走到大牛近前,拽住他的衣袖说:“你叫大牛吧。”
大牛条件反射,甩开公安的手,就要往外走。
公安搂住大牛的肩膀,把他按坐在长椅上。
另一个公安拿出询问记录薄,铁民和大牛都熟悉这个记录簿。他俩在铁路派出所接受询问时,就见过这东西。
“今天中午,你们在什么地方。”一个公安问话,一个公安做记录。
大牛看了铁民一眼,满脸的埋怨,心里骂道:b,不让你来,你偏来,摊事了吧。
“在王丽家。”铁民不遮不瞒,如实说明,他让大牛跳墙打开门锁,两人进了王丽家院子。
“你为啥要进她家去。”公安问。
“我俩发生点小误会,我想跟她做解释,以为她在家,不给我开门。”铁民细无巨细的说明了中午发生的事。他反问公安说:“王丽人在哪呢。”
两名公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回答。
“没啥事了,咱走吧。”大牛看准时机,起身要走。
“先等一会儿。”一个公安操起电话,刚要拨号,对另一个公安说:“你先带他俩去隔壁待会儿。”
“啥意思呀,这就要把咱俩扣下了。”大牛一听就炸了。
铁民默默站起身,拄拐跟随公安,去了另外一个房间。
大牛只能跟在铁民身后出去了。两人刚坐下,大牛就对铁民发火了。
“我说你是不是缺心眼,这不没事找事吗。”大牛见铁民眼色发呆,直勾勾看着地,他把接下来要说的话,咽下去了。
大牛想说:人已经死了,你何必还把自己搭进去呀。
“如果王丽真的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也不活了。”铁民像是自言自语,又像在对大牛交代后事。
大牛听了后脊梁“嗖”的冒出一股凉风,他一下子蹿起来,不解道:“凭啥呀。”
铁民流下了眼泪,不管大牛怎么说他死心眼,他不理不睬。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两个公安走过来。
一个公安说:“行了,你俩可以回去了。”
“王丽在哪里。”铁民问道。
“暂时还没找到。”一个公安回答说。
“还没找到!”铁民这一嗓子,把大牛吓的一蹦,脱口道:“哎呀我操,你吓死我了。”
两名公安被大牛的滑稽相逗笑了。
“她到底出啥事了。”铁民又流下了眼泪。
“据说是跳河了。”一个公安说:“有群众报警,说有个女孩跳河了。等当地派出所赶到那,只看见一个白色背包和一个铁路家属就医证。”
“她跳哪条河了。”铁民站起身,走到公安近前。
“哎呀我的祖宗呀,你管她跳哪条河干啥。连公安都没找到人,你打听这……”大牛奔过去,拽住铁民说:“别告诉我,你要去找王丽。”
谢桂芝接到邻居打来的长途电话,听说王丽出事了,她当时就晕倒了。
等她醒来时,已经坐上外甥谢涛的桑塔纳小轿车,上了高速公路。
谢荣浩和谢浩坐在正副驾驶位置上,一路无语。
谢桂芝躺在后排座椅上,一会儿呜呜哭上一通,哭累了,就闭上眼睛睡一会儿,睡醒了接茬哭。
等他们一行三人赶到小镇派出所,已经是后半夜了。
谢涛一路劳累,精神有些恍惚。
他倒车时,猛听到父亲一声大喊:“有人!”
他一脚急刹车,这时才发现,车后站起来一个拄双拐的小伙子。
谢桂芝也被谢荣浩这一嗓子给惊醒了,她定睛观瞧,铁民晕头涨脑的站在那里。
“周铁民,你还我女儿!”谢桂芝一声大喊,打开车门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