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片刻,她轻轻的睁开了眼睛,却只见傅寒宴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眼泪却从眼中滚落。
离得近了,苏冬凝才发现,他的脸上,尤其是
耳朵两旁,到处都是血痂。
那疯狂的划痕,昭示着他曾经多么疯狂的自残过。
此时,他虽然满脸泪水,但因为毫无表情,居然也不显出可怜,反倒更添了几分诡异。
苏冬凝脸色平静的开口:「你现在已经出现严重的幻听了吗?把耳朵划成这样。」
「闭嘴!你闭嘴!」傅寒宴忽然尖锐地开口,「不要再说这种话!」
苏冬凝有些茫然地歪头。
傅寒宴拿起刀子,狠狠地刺了下去:「你为什么对我没有任何的感情,却总说这些话来关心我?
我都已经要杀你了,你却盯着我耳朵上的伤疤看?
为什么你总是这样?为什么你对每个人都是这样,我就不能是特别的吗?」
苏冬凝吓得心脏差点跳了出来。
然而下一秒,刀子却落在了她的耳畔。
她甚至已经听到了刀锋擦过的声音,差点以为自己要交代在这里了。
而且还是被乱刀戳死的。
「这只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
苏冬凝用最冷静的声音,说着最伤人的话,「这是因为你从来都没有被人关心过,所以才会觉得我的话弥足珍贵。」
傅寒宴冷冷地看着她:「你骗人的。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听过这些话,只有你跟我说过。
你一定是故意的,你从一开始就在把我当狗训,就是想让我喜欢上你,然后利用我!」
他拼命地想找到一个,两人之间尽可能合理的关系,不让一切变成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但苏冬凝的声音,依然还是宛如一把刀般刺了过来。
「我一开始真的只是把你当成朋友,关心也只是出于朋友之间,只有回国之后才利用过你。」
傅寒宴很讨厌这种恶有恶报的感觉。
他想要的理想世界,是他做尽坏事,但所有人都以为他的双手是清白的。
他把刀子重新拽了出来,然后一次又一次地扎过去,但每一次都避开了苏冬凝,直到把她后面的座位给划的稀巴烂。
苏冬凝闭上了眼睛,看似面无表情,实则在脑海中回想这是什么地方。
还能够回得去吗?还有机会吗?
她现在已经彻底激怒傅寒宴了,他放自己走的概率基本为零。
但如果不激怒他,那就更不可能。
他的大脑无人能够理解,当他用自己的逻辑自洽之后,一定会找出一个完美的理由杀掉她的。
忽然,安全带被他用刀子划开,苏冬凝的身子腾空而起。
傅寒宴把她抱了起来!
她惊恐地睁开了眼睛,却没质问要把她带去哪里。
而是目光飞快地扫过了周围的环境。
这里看起来好像是海中间的一处小岛,建了一个别墅不算很大,但是却很有家的感觉。
「这是我本来打算送给你的地方,现在应该没什么必要……」
他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轻轻笑了。
「无所谓,反正我还是带你过来了。」
一脚踹开房门,傅寒宴甩手就把她丢在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