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万刀。」
的确是白菜价了,不是关系好,不会真的卖。
「看来你们关系还可以嘛,为啥子我不晓得
他呢?」
「隔起那么远,二十多年都没有回来过,哪有机会跟你说嘛?而且当年他是被你爷爷撵出去的,我两个关系再是好,你爷爷走之前,我也不敢光明正大的联系他嘛,就怕你爷爷冒火。」
难怪没有听说过。
倪冰砚忍不住有点八卦:「那个师伯为啥子被撵出去了哎?」
倪光礼走了一段,走到院子里,见周围没人了,才小声跟她讲:
「不务正业嘛,还能咋子回事。
「一天到晚不好好提高厨艺,只想到处开店子,八十年代哦,到处都是国营饭店,你师伯还敢吹牛,要开连锁饭店,差点没被抓去吃花生米。
「你爷爷看他实在太能折腾,干脆把他撵出去了。
「不过也没有那么绝情,毕竟是从小养大的,后来就托关系把他送到漂亮国,托付给了我一个师叔。
「你那个师叔祖因为成分问题,早二十多年就过去了,当时你太爷爷给他准备了几根大黄鱼儿,又把他托付给了一个朋友。
「他在那边混熟了,就开了店子,你师伯过去投奔他,好歹有个落脚之处。」
没想到还有这么复杂的内情。
那个师伯也和师兄他们一样,是爷爷当儿子一样养大的,哪怕不听话,爷爷也想尽办法,让他过上了自己喜欢的生活。
爸爸哪怕二十多年不见他,还是能顺利的联系到他,看来他们感情真的很好。
至于那个师叔祖,多半是太爷爷的宝贝疙瘩。
不然也不会冒着巨大风险,也要给他博一条活路。
倪冰砚这下纠结了。
「那个师叔祖还在不在啊?」
年纪比爷爷小,要是长寿,说不定还在。
这样的长辈,她作为长辈,应该去拜望一番才是礼节。
毕竟独在异乡那么多年,知道她在这里,她要不去,难免心里有想法。
「前几年就不在了,要不是律师联系我去收一笔遗产,我都不晓得他走了。
「也不晓得啷个想的,这种事都不通知我。
「我因为这个事情,和你师伯呕了好多年的气,哎!你师叔祖莫得儿女,你师伯就像他儿子一样的,结果去世了都不通知我。
「要是他贪图遗产不通知我也就罢了,他不仅没有贪,还把他那一半也赠给我了,说是看我穷得很,还要养活你和你们几个师兄,过得造孽!
「哎呀,我现在想起来还想打他!
「他晓得个铲铲!老子以前只是醉心厨艺,精力没有放到赚钱上头,现在随便卖点火锅料,一年都是几个小目标!赚钱的金点子多得不得了!」
一提起师叔祖,倪冰砚隔着网络都能感受到她爸的愤怒。
显然这事儿搁在心里已经好多年,属于耿耿于怀、绝不原谅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