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满足他。
有人开始吹芦笙,有人开始跳舞,还有更多的人,在那放声高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所有人都兴致高昂,开始唱着一首又一首外地人听不懂的古老歌谣。
长桌宴沿着坝子摆了一排又一排,有附近寨子的人,一大早就拿着做好的饭菜赶了过来,昨晚几乎一宿没睡,这会儿依旧精神倍儿好!
这氛围实在好得很,附近不少人都去盯着那汉子喝酒,倪冰砚也不例外。
离开座位来到附近,开始给他加油打气!
一张小脸儿红扑扑的,全然忘记了前几天的毒誓。
什么再喝酒就是狗,那是过去的倪冰砚说的,不是她说的。
铁打的壮汉也扛不住这一招,这小伙子没多会儿就喝得钻了桌底。
顿时引来一阵又一阵大笑!
欢声笑语,好不快活。
倪冰砚看看满脸兴奋的摄像师,以及他扛着的机器,眼里闪过惊恐。
好吓人!
她绝对不要喝到钻桌底!还被录下来!
太太太社死了!
再说了,要是连着喝醉,等节目播出,她肯定就会被人当成酒鬼!
公众人物抽烟喝酒,私底下没关系,被拍到爆出去,甚至被剪成节目播出去,影响就很坏了。
偶尔一次还能解释,多几次可就没法洗了。
再说她本就不是个喜欢喝酒的人,完全没必要冒险!
于是,倪冰砚立刻拉拉端木梨袖子,站起来,往寨子里走。
必须去散散步透透酒,可不能出洋相啊!
寨子里的人都很友好,她说去走走,也没人硬要留她,只让她随便逛,就继续该吃吃该喝喝,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
两人离开,摄像师立刻跟上。
寨子依山而建,全是木质吊脚楼,一条条石板路从房子中间穿过,偶尔还能听到牲畜在哼哼拱食。
倪冰砚就这家透过门缝看一眼,那家扒着窗户瞧一瞧。
“这家养了四头猪!”
“这家养了一头牛!还是大水牛!犁田肯定厉害!”
“哇,他们家养的羊!好多羊啊!就是有点膻~”
……
见她乐此不疲,幼稚得不行,知道她有点醉,端木梨摇摇头,叹口气跟上。
一条路走到一半,有台阶可以往上爬,倪冰砚仰头望望,突然想去山顶,也不沿着路直走了,直接右转上了台阶。
端木梨怕她摔了,伸手扶她,还怕她来一句“我没醉!”,结果她不仅伸手挽住自己胳膊,还趁机蹭了蹭。
“哎,烧得很!”
却是酒劲儿上来了。
端木梨也懒得理她,只闷头陪着她往上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倪冰砚随心所欲得很,一会儿说要往上,走着走着又要往左右两边走。
端木梨也依着她。
反正走错了路,也不用担心。
寨子里的路不像中原地区那样,横平竖直的,到最后,端木梨都不知道她们走到哪里了。
前方突然传来柴火燃烧的味道,伴随一股焖土豆的焦香。
寨子里的人都在大坝子吃长桌宴,怎么有人没去?
倪冰砚这会儿出了一头汗,酒劲儿散了许多,脑子清明,就想去看看怎么回事。
前面是一户人家的一楼,本是养牲畜的地方,却被布置成了屋子的模样,大概屋子里面不太通风,灶台砌在门口,把石头墙燎得漆黑。
三米开外,就是邻居家的猪圈。
大概没有养猪,或者猪还小,臭味并不浓。
只见一个高高瘦瘦的女孩子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校服,正坐在土灶前面横放着的一捆包谷杆上,抱着膝盖哭。
“喂,妹妹,你的饭要糊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