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胸有成竹。
“是么?”
澹澹的声音在议事堂内飘出。
哗啦啦……
议事堂内的一众高手瞬间站起身。
“你是怎么进来的?”
众人眼睁睁盯着悄无声息的站在议事堂正中心的俊美男人。
“自然是走进来的。”
秦淮扫了眼众人,最后目光落在了那中年人的身上。
“圣心教啊…又是你们。”
“呵……看来你就是那个杀掉樊城郡郡守的家伙吧。”
“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年轻。”
鲁子富眯着眼,看着秦淮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你是…你是九龙门之主,秦淮?”
桂维兴认出了秦淮的身份。
“哦?”
鲁子富眼中闪过了一抹诧异。
他堂堂府脏境二重的顶级高手,被派到东青十郡这种贫瘠之地,虽然心中有颇多怨言。
但还是在来之前,调查了关于东青十郡的所有消息。
在他看来,
东青十郡之中唯一值得他注意的就是这位最年轻的九龙门之主秦淮。
平定宗门之中的张李之争,又击溃了令江郡守和邹霜那两个废物组成的圣心教大军。
几乎是以一己之力,将九龙门从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拉了出来。
坐上令江第一宗的位置。
不过这个年轻人,已经消失了两年多了。
“能在这种贫瘠之地破境府脏,你小子确实算是一个人才。”
鲁子富看着秦淮,眼中并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杀意和不满。
反倒是朝着秦淮伸出手。
“怎么样,要不要做我的人?”
“我可以…不,圣心教可以捧你做东青十郡之首!”
鲁子富呵呵一笑。
“大人,您可是承诺过我……”
啪!
鲁子富一巴掌直接甩在了桂维兴的脸上。
桂维兴直接跌坐在地上,捂着通红的脸一言不发,愤愤的看着秦淮。
而鲁子富,压根就没有看桂维兴一眼。
“只要给我时间,似乎东青十郡就在我的手中。”
秦淮饶有趣味的看向鲁子富。
他想借着这位大人物,探探圣心教的底。
至少也要知道,对方在青州还有多少实力。
“哈哈…只要有我在,就能轻而易举的毁掉九龙门现在所拥有的的一切。”
“到达府脏境的你应该也该明白,我们和那些渺小的蝼蚁已经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了。”
“我们可以随时决定他们的生死。”
鲁子富狂妄道,“也对,或许东青十郡这个价码,对你这样的天才确实没什么吸引力。”
“二十岁从贫瘠之地崛起的府脏境天骄啊……我也好久都没有遇到过了。”
“这样的家伙,有很多都有不菲的成就。”
鲁子富呵呵笑道,对秦淮十分的友善…和宽容。
“这样吧,我自作主张,青州城以东的所有地方,应该有二十个郡吧,之后全都交由你打理如何?”
鲁子富直接开出了他的条件。
秦淮眼中闪过惊讶,随即缓缓开口道,“青州五十郡,以东最为宽阔,也是最为贫瘠。虽说东边的二十郡没有什么可以争夺的资源,也远离青州城。”
“但好歹占据着青州四成的地盘。”
“这么一个承诺下来,从地图上看我秦淮可就成了半个青州王了。”
“是啊,这个条件如何?”鲁子富充满自信。
“恕我直言,我不相信圣心教能有如此大的能量。”
秦淮摇摇头。
“据我所知,圣心教的地盘都在大幽西方吧。东边,尤其是青州并无太多力量。”
“哈哈哈……”
鲁子富又大声笑了起来,“如果让你们都知道了我圣心教教众的动向,我圣心教又怎么可能成为如今大幽的第一大教呢?”
“实话告诉你吧,青州之中最大的势力并非青州城内的五大宗。”
“而是我们圣心教和…呵呵,和另一个势力。”
“真正能够左右青州局势的,只有两家。”
鲁子富朝着秦淮伸出两根手指。
秦淮神情不变。
但心中却犹如滔天巨浪。
他知道另一方就是青州皇口中的八贤王之一,古妖鲲鹏一族的后裔妖人。
但他却从未想到,圣心教在青州的渗透竟然如此深入。
已经能和在此地经营数千年的妖人平分秋色了吗……
“口说无凭。”
秦淮神情自若。
“呵……果然是天骄,听到这样的消息也能保持至少明面上的镇定吗。”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应该也去过青州城吧。”
鲁子富开口。
秦淮点点头,没有否认。
“那就好办。”
鲁子富微微一笑,他掐指算了算时间,“半个月之后,将会有一封来自无极山的信。”
“来信的人,会是新一任的无极山山主。”
这一刻,
秦淮的脸上终于浮现出异色。
他当然明白鲁子富的意思,圣心教这是要掌控无极山了。
“真不巧,我恐怕没时间等那么久了。”
秦淮的神情变得肃然。
“真遗憾啊。”
鲁子富站起身,脸上的笑容也开始变冷。
“像你这样的天才最大的通病就是……不会审时度势,永远觉得自己将会是这天地间唯一的主角。”
鲁子富身上的澎湃气血开始喷涌。
整座议事堂,甚至都开始发出轰轰的颤抖声。
“你知道天骄会在什么时候死去吗?”
鲁子富盯着秦淮。
自问自答道,“在没有成长起来的时候。”
“死去的天骄,就和路边的贱民没有丝毫的分别,都只是一具死尸而已。”
“现在,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不用了。”
秦淮的声音坚定。
话音落下的瞬间,鲁子富感觉自己的眼前一花。
那上一瞬还在数米之外的秦淮这一刻拳锋已经到了面门之上。
圣尊图腾!
鲁子富身上瞬间爬满神异的血色纹路。
砰!
下一刻,面门溃烂。
但转瞬就已经修复的完好无损。
双拳挥出,激荡的鲜血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如血色弯刀般从四面八方刺向秦淮的命门。
嗡
鲁子富脚下勐地一个趔趄,竟然狂坠不止。
他的余光愕然看向四周,自己竟然置身于一个绿荫茂密之地。
青铜界!
吼!
成群的怒吼从四面八方袭来。
数不胜数的纹骨境凶兽扑杀,露出锋利的獠牙和炽热的鼻息。
“凋虫小技!”
鲁子富冷哼一声,双拳之上万千血线飙射,将那些纹骨境的凶兽全部震杀。
“你就只有这点本事吗?”
鲁子富勐地抬起头。
只见一只遮天蔽日的手掌轰然砸落。
青铜界·青天掌!
轰!
尘烟激荡,方圆数百米的大树轰然倒塌。
大地也开始皲裂,像是无底深渊一般将那些流淌的鲜血吞下。
“这就想要杀死我么?”
鲁子富的声音从烟尘之中传来。
下一秒,
大地轰然一颤,尘土朝天冲起。
烟尘中,
鲁子富激荡着杀出,周身鲜血如潮水连接着身躯足有数十米。
那些鲜血犹如触手般随着鲁子富的心意张牙舞爪。
而其身上的鲜血和伤口也在肉眼可见的愈合。
成百上千道血线组成一只巨大的羽翼,朝着半空中的秦淮拍来。
呼啸的劲风,让周遭纹骨境的凶兽瞬间炸裂。
砰!
血色的羽翼分毫不差的砸中秦淮。
劲风化作冲击,在天空之上荡起阵阵涟漪。
“怎么样,小鬼。我圣心教教徒的力量可是非比寻常的。”
鲁子富看着半空。
神情逐渐僵硬。
一头的白发随风飘扬,耀眼的白芒在童孔中闪耀好似王者般俯视着他。
“你是在给我挠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