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会说是戏谑之词,而非真的相信日后对方一个庶长子能真的出人头地。
正是因为知晓庶子出仕之艰难,才会对高师盛今日之贵,不免刮目相看。高师盛得长尾景虎赠予的‘感状’、名刀,幕府使者亲自表举为武藏守之事,早已经传回东海道,一色贞秀作为旧友亦是感到与有荣焉。
“士别三日,即当刮目相待,大兄何见事之晚乎!”高师盛哈哈大笑,道“承借大兄吉言,而今我富贵还乡,衣锦昼行,关东得闻武名,自是不敢相忘朋党旧友。此回归家除了敬拜父母外,便是为专门来见源三郎你们这些贫寒故交,略微薄礼不成敬意!”
说完,随行的郎党便手捧钱帛金叶奉上,不容一色贞秀拒绝,强行塞进对方的手中。
“这···这如何使得?”一色贞秀连连推却,并非是他高风亮节,实在是这些钱财太多了,足足价值数十贯文,哪里愿无故收下。
庄所保司不过斗食小吏,虽然衣食无忧,可想要积攒下来这么多的家业,着实困难,如高师盛那样敢于捏造罪名,肆意杀害乡里豪富的保司庄头,在应仁之乱中或许比比皆是,但在如今有骏府法度约束的情况下,可以说终究是极少数中的极少数。
这几十贯钱,就算卯足了气力贪墨,也要贪墨上个两三年,由此可见高师盛如今是真的飞黄腾达,富贵荣华。
“源三郎与我何必客气?莫非是嫌弃太少不成?”高师盛却执意要让他收下“当初大兄成婚之时,因囊中羞涩,无有礼金奉上,反而日常深受兄嫂关照,深感愧疚,还请源三郎万勿推拒。”
“委实太多了···我收半数就足矣!”
两人三辞三让,来了好几个来回才终是作罢,与一色贞秀话别后,约好在家中安顿好郎党之后,就遣人来接他宴饮。
复而登车,在众人的簇拥下,往引马城方向徐徐而去,继续东行。
一色贞秀目送他们走远,又看看怀中的钱财,心里感慨万千,这时付盗领着庄所的差役才敢上前,之前看到那名公卿身边数十名武士随行,这队车骑人多势众,可想而知家长必非寻常人。
都躲得远远地,哪里敢冒然靠前,只是借着风声,模糊听到那名贵人跟自家庄头乃是旧识,且相谈甚欢,临走还留下这么多钱财赏赐,连连拱手道喜。
一色贞秀故作镇静,只说道“方才那位乃是在信浓大破村上羽林、长尾越前守,威震甲信的高阶鬼武藏师盛,与本庄头乃是同的宗从兄弟,特意来此寻我叙旧。”顿了顿,又踌躇满志的说道“说不得···说不得你我等人真的要时来运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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