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的话一说完,百姓就纷纷开始指责曾仵作了。
“这人是疯了吧,借着银子想去建安城参加秋闱,简直把咱们皖县的脸都丢尽了。”
“那可不是,家里没那点底,就别出来丢人现眼啊,难道他家的邻居就活该欠他的吗?要是我,我也不会借,这种人,就应该直接被打出来,太给自己的爹娘丢脸了。”
“为了那么点儿事,居然害了那么多人,简直是丧尽天良啊,砍一百次脑袋,都不足以消除我们心里的恨!”
“就这些丢人的事情,还拿出来说,丢死人了啊!”
“你们,你们知道个啥?!”
聂氏听到百姓的话,气得不得,想要站起身来冲他们叫骂,却被侍卫给按了回去。
“跪下!”
“跪就跪,把手拿开。”
聂氏扭动了一下身子,恨恨地扭头瞪了一眼侍卫。
然后,她才回过头来,看向那些百姓。
“我家公婆去逝的时候,那洪家的老太爷明明答应过他们,会好好照顾我家相公的,可是他们不顾承诺,却是对我家相公如此,连这么丁点银子都不肯借,害得我家相公没有考中举人。
他们的心思那么歹毒,你们怎么不骂他们啊?
现在,他们家的孙子考中举人了,居然在家里大办宴席,请街坊邻里去吃席,却故意不请我家相公,这不是故意不拿我家相公当人看吗?
要是你们,这口气能咽得下去吗?”
“你……你们……”
老妇人真的是被气得不清,脸上挂着两行清泪。
“曾仵作啊曾仵作,且不你当年我家老太爷是怎么承诺你爹娘照顾你的,但你已经成人了吧?难不成还让我家老太爷把所有的家产都给了你不成?
再者,三年前是我家最困难的时候,谁都知道我们家是去乡下收点皮货,做点小买卖的,可是三年前一场大雨,把收来的皮货都泡坏了,连血本都赔进去了。
就这样一个境况,你上我们家来的时候,三两五两银子的借,从来不还,老太爷也从未说过什么,你还想要我们怎么样?
卖了房子给你筹那五百两银子吗?
你自己为人不正,去追逐那些虚有的名利,却想让我家陪着你一起,你那是做梦!
最后,我家孙儿考上举人后,为何请遍了街坊邻里,却没有请你,你自己不明白吗?这三年来,你看着我家人的眼神是什么样的,你自己不会一点都不知道吧?
那是恨不得将我们全家杀之殆尽的眼神,平日里在外面遇见了,你也从来不理人的,谁敢让你上门来找不痛快啊?”
闻言,曾仵作只是咬牙,猩红的目光看着老妇人。
“现在自然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哪里还能说什么呢?呵呵。”他冷笑两声。
他都已经被抓住了,接下来要面对的便是一个死字,还有什么好说的?说再多也是浪费口水而已。
“怎么没说的?”
老妇人却不给他闭嘴的机会。
“你若是恨我一家人,那要杀便杀,可是,你为什么要害皖县那么多的人?他们又是哪里得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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