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静默着,人们惊恐地看着这一堆鸟尸,久久未从死里逃生的恐惧中回过神来。
冷月抬头看着天空,见那些诡异的云正在快速地消失,这才将勤明收回鞘中,转身用目光在人群中搜索连城璧的身影,发现她正蹲在一个屋檐下神色平静地为一个满身染血的修士包扎伤口,于是抬步向她走去。
没走几步,遇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双手抱拳向自己作揖:“多谢英雄相救!”
冷月一看,正是刚才那位要与连城璧共赴黄泉的男人,心里很是不悦,疏离地应了声:“客气了。”
说罢,便越过男子在朝连城璧走去。
男子对冷月这般冷漠的做派既不尴尬也不在意,而是飞快地走到连城璧身边,蹲下身来询问少年的情况:“死了吗?”
连城璧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你不是郎中吗?”男子咕哝道,“若是死了,那就可惜了,你能救他吗,你还是救救他吧!”
他的话让连城璧皱起了眉头,她又何尝不想救他,可是少年的伤势已经超出她的能力范围,伤成这样,怕是只有师娘才能救他,可是前两天她才捡回一个“死人”,如今又带一个回去……
“你若想救他,就带回去吧!”
听到冷月的声音连城璧缓缓站起身来,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此前,云峰师弟在信中将连城璧的近况说了个大概,也曾提到连城璧从云崖洞回来之后性情似乎有所改变,行事不似之前那般恣意妄为。冷月觉得许是她发现自己失了内丹,丢了法力,一时间难以接受,心情有些低落的缘故。明明在去云崖洞之前还是好好的,不过是睡了一觉而已,她竟对他如此疏离了,仿佛不认得他一般,难道她心里一直在责怪他当年的离开吗?
连城璧的冷落让冷月有些不悦,但也并多想,回头对身后的侍卫吩咐道:“阿尤,将人带回去!”
“是,少主!”那唤作阿尤的侍卫恭敬地答应一声后,立即唤来两个人将少年搬到了不远处的一辆马车上。
“大师兄,大师兄……”忽听身后传来一阵你呼喊声,冷月回头一看,原来是六师弟杨凌带着一干师弟师妹下山来了。
杨凌行至跟前,看到一堆鸟尸,知道来迟一步了,忙对冷月和连城璧说:“大师兄、大师姐恕罪,我等一接到蛮蛮来犯的消息便立即下山了,不想还是来迟一步。”
“无妨,蛮蛮已死。尔等去查看一下百姓的伤亡情况。”冷月看了看地上堆着的鸟尸,又看了看那些地上哭号的百姓神情严肃,随即又对六师弟杨凌吩咐道,“一定要查清楚,蛮蛮为何回来祁邙城。”
“是,大师兄!”杨凌说完便领命去忙了。
六年不见,冷月办事还是一如既往的雷厉风行,但较之前更多了几分又严谨。
看着杨凌匆匆离去的背影,连城璧觉得尽管他们这位大师兄六年不曾回师门,但是师弟们对他的命令较之前更加不敢稍有贻慢了,冷月的威望在众师兄弟中依然是刻骨铭心。
见杨凌远去,连城璧回头看着那个身受重伤、年纪与杨凌不相仿的少年,不知道是谁在生死攸关之际以云化鹏助他逃离的。
冷月看着连城璧有些担忧地看着少年被台上马车,安慰道:“生死有命,勿需担心。时候不早了,我们也回吧!”
刚要上马车忽的注意到连城璧身边立着一座“小山”,定眼一看,才知道是云峰师弟的贱内王琼华,见她能和连城璧安静地站在一起,颇有好奇,问道:“弟妹莫不是又要找你城壁师姐的麻烦?”
王琼华不好意思的笑道:“有大师兄在,琼花哪敢对大师姐不敬,谁人不知大师姐是大师兄最要紧的人。”
一番话说得冷月心里方才的不悦一扫而光,但他早已习惯喜怒不显于行,淡淡地对王琼华道:“云峰师弟,也是我要紧的人,他若实在不愿与你过下去,你们便和离吧!”
王琼华一听,冷月居然连她与云峰的事情也要插一手,祁邙山派内门弟子果然是上下一心,冷月有权有势,可不是她一个小小的掌事之女得罪的起的,于是连忙说道:“大师兄误会了,我和云峰好得很,何时说过要和离?定时有人在背后乱叫舌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