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小雅家里只有她与小艾,小艾在她家里已经有三天时间,但是冼小雅的女儿和丈夫都没回过家里。冼小雅说,她女儿是参加了幼儿园的露营活动,时间为两周,她女儿才三岁多,冼小雅还挺心大的,这么小的小孩居然舍得离开母亲14天时间。而她丈夫也是老出差,一头半月回不来。这个家里都不像是一家人住的,似乎就只有冼小雅一个人独居的感觉。还有很奇怪的地方,在洗手间里,也没有发现男士的用品,当然,冼小雅也说了,他丈夫经常出差,把家里常用的日用品都放在旅行箱里,没怎么摆出来用。至于儿童的需要用的物品,在一个普通的家庭里,凡是有孩子的,孩子的东西都随处可见。可是冼小雅家就不见,但她也解释,小孩子的东西当然是在自己房间里,她教女儿自己要用的东西和玩具都不能摆放在厅里,要爱收拾。所以除了女儿的房间,以外的空间都不会出现女儿的东西。小艾来了三天,就只是在大书架上能看到她女儿的照片。而丈夫的照片也不曾见过。这能不以为冼小雅是一个人独居的吗?外人所见绝对也有这样的感觉。但是她本人倒是觉得很正常。问起她会不会挂念女儿跟丈夫,冼小雅觉得还好,没多大感觉。她说,又不是不回来,只是一两周的事。
说起女儿的事,冼小雅不喜欢带着女儿时,总是遇到那个神经兮兮的林小姐,那个林小姐好像街道办主任那样,对她女儿问长问短,还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她女儿,而且眼睛都不想离开。所以冼小雅在带女儿上幼儿园的时候,总有些不安稳的感觉,老觉得林小姐就躲在某个角落突然出现。
晚餐时间,小艾和冼小雅二人相对而坐,她们点了附近最好的西餐厅里的牛排套餐外卖,还开了家里一瓶放了五年的顶级红酒。因为冼小雅今晚心情显得特别好,白天在公司的时候被李董高度夸赞。公司里,除了那个杰森,还有谁不羡慕她冼小雅的,无论是个人能力和良好的人际关系,她都可以说接近完美。
而小艾从艾迪明的私人诊所回来后,却一脸深沉的状态。在晚餐的时候她把今天进行催眠治疗的过程逐一诉说给冼小雅听。就连同催眠时残留的一些模糊印象她都叙述一番,但是几乎都记不清晰,只是一些非常朦胧的记忆碎片而已。
但是治疗师艾医生对她而言很有亲切感,这点倒是跟赵丽华医生很相似。他们都好像认识很久的人一样。
提起这个赵丽华医生,冼小雅一直觉得当时赵丽华是看不见她的,或者可以说是忽略。如果她跟小艾去那个艾迪明医生的诊所里,他会不会也忽略她?这样奇葩的想法只是一刹那间。理智猜想后冼小雅还是觉得,这怎么可能?真是好荒唐。赵医生当时只是专注于查看伤势,没怎么理会旁人罢了。
“或许你是失忆的关系想不起来,可能你与他们是真的认识。”冼小雅听后如此说着。
小艾吃了一口牛排,喝了点酒。味道不会感觉有多好。她有些纳闷,不是应该很好吃的吗?她老觉得味道尝得不够清楚。或者是自己失忆了,就连味觉都有些退化。
“对了,你捡回来那条有刻字母的吊坠,有查到什么线索吗?或者说,通过催眠能记起什么?那条项链与你有关吗?我直觉上面刻的字母,大有可能就是你的名字。”冼小雅假设地猜想下,她觉得小艾与字母很有联系。
“不知道,在催眠时,并没有项链的印象。”小艾又拿出吊坠看,“我一直有种强烈的感觉,我内心好像少了什么东西,我很想把它填满,但是又不知道缺的是什么?如果填补不了,我就无法安宁。”因为今天的催眠让她看了很多东西,可惜她都记不起具体了,总是有很深的印象,它们都是有寓意的。
冼小雅:“填不满?心里缺少了什么关键的事物?例如记忆?虽然我没失忆,但是类似的感觉,我有时候也有,我以为只有我会这样,原来我们都有过这种感觉...”她喝了一口红酒后又说:“但是我现在很满意自己当下的生活,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我觉得大可不必。能拥有眼前的美好,我已经很知足了。还有什么欠缺的呢?我认为自己并没有。那样的想法都很多余,好好地活在当下才最重要。所以你也别多想,只要能找回记忆,那就什么都清楚了。”她又很惬意地喝了一口红酒。
牛排被冼小雅一块块切开,肉汁鲜美流出,牛排酥嫩可口。她是一个懂得生活的人儿,如果不是她靠自己的本事,白手起家,在金融中心最高级且顶尖的大楼工作,拼搏了几年才创下自己的佳绩,哪有如此优越的生活?有名车又有高端住宅,婚姻美满,还有什么好怀疑人生的?如果怀疑了人生,还觉得自己缺了些什么,那岂不是自己否定自己吗?她没这么傻。
小艾很认真地琢磨着,但是她还是摇了摇头,“有一把声音总提醒我。我不应该在这里出现。”她忽然入神地说。
冼小雅浅笑一下,感觉小艾太自我怀疑了,她只是失忆,为何要否定眼前的一切?只要能把记忆寻回,她的身份就会真相大白。可能她会知道自己失去了很多东西,由于车祸,或者其他不幸。但是总不能因为有所失去而否定这个世界。或者是自己处于在优越位置,无法理解她的伤痛吧,冼小雅想到这里,还是停下来凝视着她。可能小艾只是需要安慰。
但她没必要这么想,是悲观吗?还是她内心的创伤太大?或许是车祸的缘故吧,但是……说是车祸,却连那车都不见了。可能她才这么质疑现实。
“那声音在对我说,这世界……不是我要到的地方。我想找到这个真相——到底我是从哪里来的。”小艾摇了摇头,她在重复着。
冼小雅:“别急,也别多想,总会记起来的。”
小艾:“我想要的答案,或许不是我们想象的这么简单。”
冼小雅:“什么答案?”
小艾:“我不太确定,但是这个答案对我来说必然是很重要的!”
冼小雅:“要是这个世界不是真的,那什么才是真的?”她眼神里忽然变得诡异。
小艾:“或许,只是我想多了。”
冼小雅注视着她忽然大笑,她有些醉意,认为小艾的感觉都是些不自信与自我怀疑的错觉。就是因为她失忆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错觉。的确,有时她所见所闻或许暂时无法解释,她才开始怀疑这里。但是她冼小雅不想怀疑,她喜欢活在当下。她正是最风光无限好的时候,人生得意之时,她有什么好怀疑的?她冼小雅就不怀疑这样的美好,这都是她努力所得,为何要怀疑?她冼小雅又没有失忆,更没灾害与挫败,她没必要患得患失。
冼小雅:“我们都在说什么了?乱七八糟的疯话,哈哈哈,你看今天的牛排多好,趁热吃才是。”
小艾:“好。”她吃了两口还是觉得味道平平,应该说,没有感觉。再喝了一口酒依旧是如此。为什么冼小雅会认为很美味?到底是自己真的失去味觉了,还是另有原因?
罢了,她无意之间又瞄到走廊那边,不禁想起走廊尽头那个房间发出来的响声。“前两天睡到半夜,我好像听见一些响声,是从最里面的那个房间传出来的。不知道是不是里面有动静。”她指着走廊尽头的那个方向,就是门锁坏了的那个房间。
冼小雅:“那个是杂物房,自从坏了门锁一直没打开过,可能是进老鼠了,找时间打开它收拾一下便可。不过得把门锁弄好才行。”
小艾:“原来你们这里也会有老鼠,难怪……”
冼小雅家这么爱干净,装修也华丽,还会有老鼠?一般女性都非常讨厌和排斥如此恶心的东西出现在自己家里。有些不敢置信,冼小雅可以允许有老鼠出现在她家?但是冼小雅自己却说得如此轻松,好像进老鼠是很平常的。
但是小艾还是有种弄不清道不明的不对劲。她再次望向那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