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忤逆者(2 / 2)

不得不说,这的确是太讽刺了。

那些所谓的试验品,孩子们是最为欢愉的。

缺少了痛苦恼人的各种实验,那种可怕的梆子声音也终于是消失殆尽了,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的生活当中。

死气沉沉的房间里,也不是一天到晚都需要待着的地方了。

因为护士们的懒得看管,平均每天的放风时间,由原先的紧跟死咬,什么都做不到的半个小时,变成了整整一个中午乃至下午。

这些生活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天堂。

可以躺在草坪上晒晒太阳啊,和好朋友一起聊天,和喜欢的男生女生多多接触,再想到马上就能去到莫斯科上学。

恍恍惚而不知大限将至。

每个人都在幻想着,幻想着回去之后,在大城市的那种富足美好的生活,脸上的笑容,洋溢出来,幸福的就像是在这里盛开的北极罂|粟。

除了零号。

他依旧困顿与到底是什么打破了他的计划,明明他已经搓出来那个透明的人形,但是,那个卵到底是什么?

他为什么会忽然孵化?

原先零号以为只是哪位龙的骨殖瓶,但是并不是。

是真真正正的卵啊!

可是此刻洛哈卡此时依旧在黑天鹅港里面潜伏着,对着零号流涎水。

然而,一切总是如同之前所说。

黑天鹅港是不会有,也不可能有花朵的。

其他的花朵无法生存,唯一值剩下的,就只有北极的罂|粟,静静地在冰雪中等待着死而复生。

他们在那里,只是因为一个不曾兑现的谎言,就如此的欢欣雀跃。

仿佛一切都已经握入手中。

烟酒物资不再管控,这又如何呢?他们马上就要死了。

而知情者一个个都站在幕后,挂着同样的笑容,却带着戏谑,观看着这一出戏剧。

他们是导演,所以他们知道一切。

眼前的这些所谓的欢愉,都只是为了最后不可避免的突兀的悲剧,大厦将倾做着最后的铺垫罢了。

而零号,也终于是迎来了洛哈卡。

“我,渴望精华!”洛哈卡在心中这么轻轻地说着,而后用自己的伪装潜入零号的房间。

拟态虫的能力,原始异虫也是有的。

她只是轻轻地,汲取了一点点别人的血罢了。

然后,就能混在这里。

“呀,欢迎欢迎。”看着洛哈卡的眼睛,零号狡黠的说了一句。

他认出来了,这个家伙,不是黑天鹅港里面的人。

不如说,黑天鹅港里面,不可能同时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精华!”

洛哈卡想扑上去,但是回想起来那天她所见的,凝结的空气,她放弃了。

“我们,或许可以谈谈?”

零号对着洛哈卡说着。

“你想要的,是我的血,而我想要的,是自由。”

“自由么?”洛哈卡有些沉吟道。

两人就像是多年的老友。

他们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开了,言谈之间轻松而欢愉。

当然,你要忽略这里的环境。

轻微腐烂的味道,白窗帘上沾染这一种黑色,已然板结的血渍。

左侧是一排排的铁架子,上面堆满了玻璃药瓶。

右手则是一张铸铁的手术床,已然锈蚀,布满了黄色的斑点。

如同屠宰场,或者说是恐怖游戏当中的场景。

“那你可以给我讲讲其他的事情么?毕竟黑天鹅港这里,只有些陈腐严肃的东西,实在教人欢乐不起来。”

“例如,你的家乡?”

零号试图,打探到点什么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