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赵珂头骨碎裂,脑浆夹杂着鲜血喷了李杰一身,刚刚换好的新衣服又被染红了。
“嘶~”
满朝文武都倒吸了一口冷气,都感觉李杰似乎表现得太过反常,以赵珂的所为,同情之意还在众人中占了大部分。
毕竟“皇帝不差饿兵”!
人家有怨气是可以理解的。
而李杰却明白,自己对善恶的判断与这个时代有着很大不同。
那是因为他的父亲就是一名战士,在敌人的重兵包围之下,钻过潮湿积水的猫耳洞,忍受着各种病痛,曾一样面临缺水断粮的困境。
面对对方不断的劝降喇叭下,依然紧握着钢枪,不曾产生过一丝背叛祖国的思想。
再往前,抗战,内战,援朝
无数先辈用铁骨铮铮的鲜血向世人证明了一件事,
真正的军人只有坚守信仰,血战到底,而不是心怀怨恨屈膝投降的孬种!
而此时的唐朝却不同,自从府兵制名存实亡,从神策军到地方节度使,为了增加兵力,采用的就是募兵制。
说白了,整个大唐军队建制就是建立在雇佣军的基础上,除了将领之外,士兵是用钱粮招来的,为财而已,哪有什么忠诚可言?
“信仰!”
他突然将目光投向坐在正中的李儇身上,眼睛冒出一股子邪光,看得李儇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阿杰这小子什么眼神儿?”
李杰今日在金殿上的所作所为他居然没表明一点态度,这就已经说明其内心的真实想法了。
而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明白,在李儇的默许下,赵珂一死,大唐与黄巢再无议和的可能。
这兄弟俩一唱一和之下,就将他们其中某些人的小算盘砸得稀烂,只能选择站在长安一边,与黄巢的农民军血战到底。
裴澈低下了头,眼中闪过一丝神采。
“此时的陛下已有玄宗盛年之势,而寿王却隐有当年太宗之气象啊!也不知是福是祸”
陈卓缩了缩脖子,已经开始琢磨怎么修复与李杰的关系了。
姐姐替田令孜把持后宫大部分宫女,那个外甥田文更是连姓都改了,跟了田令孜的姓,祖宗都不要了,自己还在这起什么哄?
当金吾卫将赵珂的尸体抬走,诸人这才将注意力集中到那封信函之上。
李儇慢慢地将信纸展开,仅仅扫了一眼就扔到了大殿的青砖上,“啪”的一拍桌案,
“黄贼大胆!”
虽然诸人都预感到里面写的不是什么好话,但居然将平时一直乐呵呵的李儇气成这样,只怕内容已经到了他可以容忍的极限。
裴澈从地上将那书信捡了起来,也是匆匆一扫,然后苦笑了一声,
“诸位都看看吧,好大一屎盔子啊!”
李杰好奇地也凑了过去,看了几眼也是心头沉重。
这根本不是什么战书,而是一篇讨皇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