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外头的小报都在议论魏小郎君的事,你快瞧!”竹喜心急地直接把小报从帷帐外塞了进来。
盛则宁撑着昏沉沉的脑袋,把小报接了过来。
竹喜为她挑起帷帐,将日光引进了帐子里。
盛则宁盘腿而坐,举着小报读了起来。
今日的小报上没有张婆婆、李婶婶家的鸡毛蒜皮,全是让人惊掉眼睛的大事。
其一某郎君宴上私会香会行头遗孀,情香弥室,捉奸在床,伤风败俗。
其二还是某郎君,半夜遭袭,夜招郎中,专治隐疾,疑是伤了男儿根本……
头一件事盛则宁不意外会传到外头去,因为那日魏国公府办着生辰宴,宾客众多,人多眼杂。
至于这第二件事,盛则宁一下就想到了谢朝宗身上。
“姑娘,这可真是老天开眼!坏人得了报应!”
盛则宁摇摇头。
这事闹得不可开交,她心里没有什么痛快,而是更深的担忧。
真的把魏国公府,把魏平逼急了,谁知道会不会再捅出什么大事来。
尤其是在这个关头,显得与她关系紧密。
第一件事是谁做的,盛则宁这时候还没有头绪。
谢朝宗虽然行事猖狂,但是也不会骗她。
“姑娘,您不高兴吗?”竹喜发现盛则宁在出神,脸上没有高兴的样子。
“我不知道。”盛则宁说的是实话。
魏平得到报应,不但可能身陷丑闻,还可能身体受损,不再残害其他小娘子,这是一件好事。
但是野草烧不尽,回过头来只怕这把火会乱烧一通,还不知道会烧到哪里去。
盛则宁的担忧不是没道理,新出的小报飞遍上京城还不过一个时辰,又有一份新鲜出炉的小报横空出世,引来了热议。
新发出的小报上模糊掉了香会行头遗孀,说是子虚乌有之事,其实是为豪门权贵家的姑娘遮羞。
虽然不曾直言是谁,但是隐晦提起那姑娘与某殿下有关联。
看见盛则宁在魏国公府小院休息的人不少,闲言闲语就这样传了出去,竟变成了盛则宁与魏平有了勾搭。
这消息一出,苏氏就给气病了。
无论是谁在后面推波助澜,这一下无疑是要把盛则宁给害惨。
盛则宁都来不及找人去探查消息,只能陪在苏氏的床边给她喂药端水,照顾她。
魏国公府的人在午后就上了门。
他们是来求娶盛则宁。
一个郎君出了什么风流事其实不打紧,只要用女人去掩盖就可以。
这种做法并不少见。
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龌蹉的手段迫使许多小娘子嫁人。
在他们看来一桩见不光的风流只要用婚约合情合理化,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
谁还会去考虑那小娘子愿不愿意嫁给这样不择手段,毁人清白前途的郎君?
不过盛则宁至少不同于其他小娘子,不好怠慢,于是魏国公府就纡尊降贵亲自上门来谈。
这次来的人是魏皇后的大哥,也是魏平的兄长。
他进了盛二爷的书房不到一刻钟,里面的茶盏就碎了三个。
可见两人相谈不欢。
这些都是腿脚快的丫鬟来回传的消息。
盛则宁还陪在苏氏的床边,手指捏着瓷勺在搅动着刚刚煮好的汤药,瓷勺碰在碗壁发出脆响。
一下接着一下,听出了持勺柄的人情绪不宁。
苏氏靠在引枕上,脸色苍白,但嘴里还是肯定道“你爹爹绝不会把你嫁给魏平。”
盛则宁点了点头。
苏氏口里的这句话,盛则宁是相信的。
魏平相比于瑭王而言实在差了太多。
一个又无实权,也非亲王,将来就算瑭王登基,一个不讨人喜欢的小国舅能顶什么事?
这桩婚事显然不划算,并不是盛二爷想要的。
盛则宁不由哑然失笑。
她是不是还要庆幸,自己的爹爹是个老谋深算的大官,手里捏着足够的砝码,所以才能有余心、余力去考虑该怎么将利益发挥到最大。
而不是顺水推舟,把一个名声就快要被弄坏的女儿嫁出去。
苏氏服下药后需要休息,盛则宁十分平静地收拾碗碟带了出去,只不过一出门她就把托盘塞进一旁的丫鬟手里,带着竹喜风风火火冲出了院子。
魏平这人一定没有少得罪人,只要她能抓住他的错处,就凭他这种烂人,还想成家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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