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死了?”
首富问。
“真?”
郑二娘一下抓住郑老爷的把柄。
郑修笑着解释:“昨日我与他共用晚膳,发现他印堂发黑,干咳连连,脚步虚浮,面色萎靡,眼袋浮肿,目色昏黄,唇白眼陷,月经不调,房事不举,我想他定是阴亏阳虚……”
二娘安静倾听,一副“我就静静看老爷表演”的样子。
郑修没继续往下说,轻咳两声,神色一正:“具体什么情况?”
“老爷真不知?”二娘狐疑道。
郑修哭笑不得:“我身陷牢狱苦闷不已,郁郁寡欢。且不能隔空杀人,这……与我何干?”
二娘心想也有道理,就算真是老爷做了什么布置,甚至砸钱请人动手。
那也是别人动的手,与老爷无关。
她将自己所知所得,一一道出。
史文通于半夜子时,在家门前,惨叫一声,车夫发现其惨死厢内。
六扇门巡捕连夜彻查现场,据说最后不知怎的,还惊动了刑部、户部、吏部。
为何会惊动那么多部门,二娘暂无法得知内幕。但城内今日又传出不少风言风语,说是史文通昨日念昔日旧情,前往狱营探监,半夜就死了。
言下之意是,郑老板很可疑。
最近皇城内的谣言传得离谱,漫天疑云,各大茶楼说书人各抒己见,甚至隔街争吵,好不热闹。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郑修有几分心虚,声音很大。速速转移话题,问起自家产业情况。
史文通这事还真不能随便去做什么手脚,越干涉越容易出错。他人在牢中,铁证如山,任谁来了也奈他不何。当作不知,最为安。
二娘说这两日都有户部掌事前来查账,但郑家账目清白,目前查不出什么。
呵呵,郑修想到昨夜史文通在厢内说的话,他背后那人尚未成功拉拢柯禀良,于是淡定再问:“刑部呢?发了将我定罪的公文没?”
二娘摇头:“尚未发布,不过刑部对我等的说法时,老爷您疑匿税五千万,在查清楚前,暂且收监候审。”
郑修道:“暂且收监候审不过是一个临时找的说法,不然,不可能一收就收进死牢里。”
二娘默然。
经商之人对大乾律法很熟悉,不然怎么找漏洞?二娘虽嘴上不说,但心里清楚背后定是有人搞事情。
郑修安抚几句,在了解外面情况后,指示二娘作出相应布置,先稳住自家生意。
“你就说,为庆祝郑氏钱庄成立十周年,增设‘满期让利’业务,超过一百万两的定期存额,不仅免去保管费,更每年让出存额的半成利润给他们。”
“你要挂出牌匾,就说‘他人钱庄年年收钱,郑氏钱庄钱能生钱’。”
“除割大户外,还要吸引散户存款。一百万以下的散户,只要在本月将钱存入郑氏钱庄,存满一年,保管费免,不满一年,但凡超过一日,保管费减去五成。”
“另外,命所有郑氏打车的行脚们,派放传单,上面盖上郑氏公印,只要凭传单到郑氏旗下产业消费,满五十两减三两,满一百两减六两,以此类推,上不封顶,敢吃郑家就敢送,破产为止。”
“另外,郑郑打人业务,开放先打后收费业务,不满意不收钱。记住,郑氏打人有三不打,无故打人不打,老弱妇孺不打,达官贵人不打。”
“发出传书,不仅皇城,我要天下的郑氏酒楼,开拼团钜惠,每桌拼满十人,折去一成费用,不限次数,无需凭证,人人有份,永不落空。”
一道道指令发出,郑修说得口干舌燥。
郑二娘适时自贴身水壶中斟了一杯清水,兰花指捏,隔着栅栏送到老爷嘴边。
润润喉,郑修满意:“差不多先这样了。”
这时,郑修神情一怔,额头痒了一下。
二娘见老爷伸手挠额头,以为老爷痒了,伸手正欲帮忙。
“不必,你先回去吧。”
郑老爷决定自己挠,不求人。
“老爷,你这是在……做善事?”
郑修的话,句句不离“送送送”,让二娘一时间无法分辨出郑修的真正用意。
“你看不出来?看不出来就对了。”郑修轻叹:“为商之道,在于以德服人。”
“可那郑氏钱庄,未满十年。”
“我郑修说满了就满了,谁又会去计较呢。”
“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