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厅中。
几位女眷正在焦急地等待。
哨声若有若无地响起,月燕耳朵微动,连忙道:“司徒庸来了!”
说着就要进入内室稍作准备。
这时吱吱一把拉住了急匆匆的月燕:“喜儿姐,你确定,司徒庸不会怀疑?”
“这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月燕沉声道。
“那夜未央那边……?”
月燕此时刚从蜀州回来不久,还没来得及歇息几日,便得知了郑修病重的消息。
月燕想起半月前夜未央中的“剧变”,轻咬下唇,犹豫片刻,道:“我在夜未央中不过是星宿,无法得知更准确的消息。可半月前漫天渡鸦同时坠落之景,令我推测,夜未央中定是出了大事,且皇城中有一大半的夜卫都连夜调往南方,此时夜未央内必定是出了其他要事,我想他们应该无暇关注郑家内部才是。”
这时最为冷静的荆雪梅轻轻颔首,道:“老爷要紧。”
“等会,我去换件衣服。”
月燕此时还穿着夜未央的制服,感觉浑身不得劲,匆匆进入内室变装。
变回裁娘她才感觉做回了她寄几。
很快司徒庸跟着庆十三,穿过长廊,来到郑家的会客厅。
厅中空旷,几位女眷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一盏热茶供上,会客厅中央设有长桌,长桌后立了一面绣有百鸟朝凤图的华丽屏风。
“请。”
庆十三示意让司徒庸坐在屏风前。
“哦?”
司徒庸见状,眯着的眼中光芒一闪,脸上笑容更甚。但他并未多问,笑呵呵地坐在檀木椅上,端起热茶,掀盖吹茶,喝了一口。
“好茶。”
司徒庸放下茶杯,看向庆十三,笑道:“在下能否多嘴一问,郑家患有风寒之人,当真是郑氏二娘?”
庆十三脸上笑容不减:“再加五百两黄金。”
司徒庸了然:“那就是了。”
几位女眷关上厅门,送上几份精致的糕点后,退到屏风后。
司徒庸目光闪动。
庆十三解释道:“先生莫要误会,咱们听闻司徒先生有着‘一指断生死’的本事,更晓得失传多年的‘金丝探脉’,咱们二娘可是未经人事的黄花闺女,需忌讳男女之别,望司徒先生见谅。”
司徒庸道:“既然都是门中人,在下也就打开天窗说敞亮些。你们应该知道在下的规矩,只治病,不解术。若你们二娘中的是奇术,应去找夜未央中的镇灵人,而非在下。”
庆十三面色一沉。
司徒庸点点头:“看来是找过了。难怪,难怪,难怪。”
庆十三默然。
这份沉默等同默认。
的确是请过了。
夜未央中的镇灵人虎狼壁水,曾受邀在郑家吃过一顿团圆饭,与郑家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壁水明言,她对此束手无策。
所以,才有了今日请司徒庸出手一事。
司徒庸没再多问。
收钱办事,这是规矩,也是职业道德。
“先生,请!”
屏风后传来一声娇喝,月燕五指摊开,中指曲起,一根笔直的细线自屏风缝隙中射出。
“呵呵!”
司徒庸随意地摆摆手,轻松接住了那根肉眼难辨的细线,搭在左腕,右手却伸出食指,轻轻扣在线头上,闭上眼睛。
月燕十指连连弹动,细线的另一端穿过会客厅,穿过庭院,穿过墙壁,深入暗道,一直进入隐秘的地牢中,灵活地在盘坐在地牢深处一动不动的郑修手腕上缠了一圈。
叱!
月燕两手一扯,所有的线瞬间崩得笔直。
一阵阵微弱的脉动自细线传递,司徒庸脸色顿时有了几番变化,先是惊疑不定,随后震惊,最后愤怒。
他猛地站起,拍桌怒道:“嘿!我司徒庸与你们郑家无冤无仇,你们怎拿一死人来愚弄在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