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佩君的话引来袁令超的疑惑,“清欢那么受欢迎,为什么不脱籍?虽然,脱籍嫁人也不是好事。”
“她是春华楼的摇钱树,妈妈不肯。”
盛佩君摇了摇头,“以前不是没有几个怜惜清欢的要给清欢脱籍,不过清欢都拒绝了。她说她与妈妈虽非亲非故,但情同母女,脱籍一事没有妈妈首肯,她不会答应的。春华楼的万老鸨妈妈对清欢自有定数,怎会答应呢?这样一来,清欢脱籍一事不了了之。”
有才有貌又年轻的花魁是春华楼比较重视的摇钱树,如非必要,绝无脱籍之可能。
“清欢姑娘在京城人脉很广?”
袁令超认真想了想,按照东方玄奕哈拉提的说法,可能这个清欢潜伏在京城时,早已偷偷结识了不少达官显贵。
“有,比如镇北关的曹将军,与清欢交情匪浅。曹将军很是维护清欢,骚扰过清欢的几个公子哥都被曹将军教训了。”
到花街柳巷寻欢作乐的人,已然是不能指望他对花魁有什么真心实意。曹将军对清欢再好,也只是一时的。
清欢或许是看透了这一点,倒是坦然接受现实,安心当自己的春华楼的行首。
袁令超又问,“除了清欢,春华楼可还有其他人颇受欢迎?”
“有几个新花魁,很漂亮,都十二三岁,看着怪可怜的。”盛佩君不敢想象这些小姑娘都是自愿来青楼的,良家女不当去当贱籍女子,有可能吗?
要么是被家里人卖掉换钱的,要么就是被人拐到青楼当花魁的,当然也有走投无路被迫到青楼求生。
无论是哪种可能,这些小姑娘的命运无疑悲惨凄凉。
袁令超点点头,“老板,你要是能和清欢姑娘搭上线,就帮忙我联系一下吧。要么约她到安澜酒楼吃饭,要么就是我去一趟春华楼。”
“不可!”盛佩君强烈反对袁令超去秦楼楚馆,“那个地方都是纨绔子弟打滚之地,你一个大家闺秀,去到那儿会吃亏。我去想办法约一下春华楼的清欢姑娘,要她过来给我弹弹琴,聊聊天。”
盛佩君的名头还是很好用的,在华京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作为安澜酒楼的创始人盛佩君也是努力结交了三教九流,才渐渐打下这片产业。
清欢想必不会拒绝盛佩君的邀请。
袁令超一笑,“佩君出马,我没有不放心的。”
盛佩君年长于袁令超,却以姐妹相称。
“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盛佩君指了指桌上摆着的几盘饭菜,你吃吃看我们安澜酒楼的招牌菜,你看看红烧大肠、油爆肚、炒肉片、炸八块、鲫鱼汤,还有鲍鱼汤、铁牌鸡、炸虾球、牛奶冻四样,色香味俱,你别错过。”
“瓜果盘三碟,你别不给面子不吃啊。”
盛佩君微微一笑。
袁令超望着这桌丰盛饭菜,肚子里的馋虫也被勾上了,随意吃了一口肉,嗯,那滋味蔓延着她的舌尖,她的口腔里都是菜品的香气,肉香汁多,袁令超心满意足。
“佩君,你的厨艺越来越棒了。”
袁令超放下筷子,面带惊喜,“肉片嫩而不腥,鱼汤维持了一贯的肉香汁饱,营养清香,虾球也炸得金黄酥脆,太棒了。海天盛筵,不外如此。”
安澜酒楼能开在华京生意兴隆,自有两把刷子。
袁令超即便是钟鸣鼎食之家浸泡的金贵千金,依旧被安澜酒楼的这一桌饭菜折服。
盛佩君闻言,为袁令超的夸奖而感到由衷的兴奋,“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放心了。这些菜品我还没有对外公开,你喜欢,这证明我的实验菜品有效果。”
安澜酒楼很注重创新,不墨守成规,菜品翻新是常有的事情,就连茶水酒水,盛佩君也费力气地大肆寻找兜售美酒好茶的专门商人与小工坊去谈合作。
可以说,安澜酒楼的兴隆,离不开盛佩君的努力奋斗。
袁令超鼓励盛佩君鼓足干劲继续干,“南北方口味差异大,你最好是调中一下比较妥当。面食与米粥都要准备充足一些。南方人爱清淡,北方人爱吃蒜,这两者,你或许可以想想办法。”
经袁令超一提醒,盛佩君都差点忘了这一出应该注意的问题。
“令超,你提醒了我,我赶紧去办,谢谢你了。”
盛佩君是北方人,酒楼菜品多半按照她的个人喜好来敲定了,她却忘了酒楼也有南方人光顾,最好是南北方饭菜都备上一些。
袁令超不以为意,“我就是说一句,你自己才是安澜酒楼的灵魂人物。”
盛佩君从一个很不起眼的农家妇女,再到今日人人尊敬的盛老板,其中的心酸可想而知。
“佩君,他最近来找过你吗?”
袁令超忽然问起一个人,一个与盛佩君息息相关的人。
盛佩君很小时因家贫当了一户人家的童养媳,之后与这户人家的公子走南闯北,历练出眼界,只是这个公子后来就失踪了,杳无音信。
盛佩君千里迢迢到华京,起初只是为了寻找公子而来,后面为了生存,开始办酒楼。生意越做越大,连带着她的这段过去也开始被有意无意地隐瞒了。
盛佩君面上的笑容淡了些,“没有。我前些日子已经找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