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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
坠入到海里之前,诸伏景光其实想了很多的事情,他想着自己可以从海里死而求生,他想着自己可以在海水中拼死一搏等到救援队的来临。
可是当他从巨轮上摔入海面的时候,反震力就已经让他精神不振,只能下意识的抓住手里的郁金香胸针,扎破的伤口被海水反复的冲刷,给予他破碎与波光粼粼的海面中真实的刺痛感。
海面上传来已经显得虚幻的声音,根本就分不清谁是谁。
“他怎么跳下去了?他是真的不怕死吗?!”
“有没有人会游泳啊?会游泳的给我跳下去找找看!那个人死了没什么关系,但是我的信物丢了我们这一趟就全白跑了!”
“老,老大,我们弟兄几个里面根本就没有会游泳的啊!”
“他肯定是跑不远的!给我去找东西去捞他!”
那句话之后,突然间无数个木叉从船上探了下来,木叉在他的视线前来回的晃动,晃动的海蓝色的水波刺激的诸伏景光的眼睛有些酸涩。
听说人类在死之前大脑总会比平常轻几克,那代表着他灵魂的重量,诸伏景光从前总感觉他临死之前看见的会是那场残暴的杀害和喷涌的鲜血,可是此时浮现在诸伏景光的脑中的却是不知道清楚的看见他跳海的场景的萩原他们,他们一定会感觉到十足的痛苦吧?肯定会恨不得跳下来揍他一拳吧?
还有——
千夜。
想到这个名字,诸伏景光的内心就开始无端端的刺痛,比眼睛的酸涩和手上的酸痛更痛苦,从诸伏景光认识荒野千夜开始,他就好像是一只冷冷清清的猫一样,是诸伏景光一点点的喂养他,用了半年的时间才让荒野千夜比靠近别人更靠近他一点。
这一次把荒野千夜放在他的身边,也只是想要保护荒野千夜的安全,谁知道他竟然会在荒野千夜的面前做出这样的事情。
诸伏景光无端端的回想起认识荒野千夜的晚上,铺天盖地的黑色中,只有浅浅的一道路灯亮着,就好像是此时因为他越陷越深而若隐若现的一道光。
落在疲惫的荒野千夜的身上,显得他白的不像是这个世界上的人,诸伏景光那次以为荒野千夜出现了什么意外,下意识的向前想叫他——
“诸伏景光。”
在最后视线被黑暗吞没的瞬间,诸伏景光突然间听到了一声很冷的声音,他开口想要回答。
却陷入了无线的黑暗之中。
·
等到诸伏景光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柔软的床上了。
旁边的窗户外已经是瓢盆大雨,淅淅沥沥的落在地面上,这是一个沉闷而压抑的黑夜。
这是在哪里?诸伏景光下意识的想要坐起来,但是酸软的四肢却让他根本就不可以动弹。
恰逢萩原端着他的晚饭走进来,他一看见在船上动弹的诸伏景光就开口道“别折腾你的身体了,事情都已经结束了,你还想坐起来干什么?”
看见萩原,诸伏景光不动了,他眼睛分明的看着萩原“……我。”
诸伏景光一开口才发现他的声音是这样的沙哑,沙哑而粗糙,一开口嗓子就感觉到不舒服摩擦感。
萩原看样挑眉看了下“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躺着吧,医生说你在水里呆了太久了所以说会有一点副作用,而且——”
他在诸伏景光的旁边坐下,把晚上特意去买的粥递给诸伏景光“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你边吃晚饭我便给你讲吧。”
诸伏景光把粥抱到手里,扯着沙哑的嗓子说“可以,从头开始讲吗?”
萩原顿时抬眸扫了一眼诸伏景光,笑了下“你之前跳海的时候不是很大胆吗?现在这么小声的问我?”
诸伏景光被他说的有点惭愧,刚想要开口道歉,萩原却已经扯远了“不过你要说对不起的话,还是别跟我说了,跟荒野说去吧,你跳海这件事情是荒野出了全力。”
“在那个时候你突然自爆身份的时候,所有人都很慌张,都在紧张你到底会不会出事,只有荒野那个时候朝着我要了搜救队的电话,让他们隐蔽一点身形,从大船行驶改成使用备用的小船行驶。”
“这个提议当时我们所有人都在拒绝了,因为需要改的话就可能会拖延很多的时间,但是荒野一意孤行的就要这么做,我们还是决定按照他这么做了……看着你被逼到栏杆那边的时候,我终于知道荒野为什么这么做了。”
“毕竟大船的吸睛度实在是太高了,小船就算是靠近了也不容易发现。”
诸伏景光眨了下眼睛,又问“那,那群人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萩原说到这里怒其不争的看着诸伏景光,显然是想到了诸伏景光跳海的场面,但是还是口吻温和的说,“已经全部拿下了。”
诸伏景光追问道“那个胸针呢?”
那个代表着松本集团的信物的象征的胸针呢?是为什么到了那个强盗的手上。
萩原解释道“这说起来也得多谢谢荒野了,他在搜救队来之前就带来了松本,你还记得就是那个组的松本吗?他就是松本集团的那个松本,那个胸针就是他给那个刀疤脸的。”
“大概跟我们组有个卧底一样,你们接应的那里也有一个卧底才测试你们的反应能力,你说鬼冢教官也是真的厉害啊,下手这么狠,他就不怕你真的出事吗!”
“要不是荒野,我们那个时候大概真的慌得手忙脚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