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03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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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门重重关上,&bsp&bsp所有人的佣人都被赶了出去。

忍了一路的薄立鸿回到了自家别墅,终于将怒意彻底爆发了出来,“薄娇!你刚刚在主宅、当着你爷爷的面讲了什么话!好好的一顿家宴,&bsp&bsp被你搅和成什么样了?”

因为薄娇在餐桌上的发言,&bsp&bsp薄老先生被气得心脏狂跳,很快就摆出身体不适的由头结束了这场名义上的家宴。

除了薄立辉和薄冠成父子,其余人全部被‘赶’出了主屋。

临走前的薄立鸿想要表达关切,&bsp&bsp结果薄老先生沉着脸对他说了重话、也将他“赶”了出去,&bsp&bsp只留下薄立辉、薄冠成两父子。

薛敏一见丈夫发飙,&bsp&bsp立刻上来维护,“差不多得了,你刚在餐桌上怎么不多制止两句,&bsp&bsp现在关起门来倒是凶得离谱!”

话虽如此,&bsp&bsp但她心底也不赞同薄娇在餐桌上的那番话。

轮椅声响了起来。

骨折行动不便的薄望从一楼的游戏厅滑行了出来,&bsp&bsp满脸不耐烦,“吵什么呢?你们不是去主宅吃饭了?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吃什么吃?”

薄立鸿坐在一侧的沙发上,摆了摆手,“你问问你姐干得好事!”

薄娇完全不在意父亲的怒色声讨,&bsp&bsp还有闲情雅致给自己倒了一杯香槟,慢悠悠地品尝了起来。

薄望最讨厌这种“不清不楚”的感觉,&bsp&bsp皱眉催促,“妈,&bsp&bsp你说说。”

薛敏向来是宠儿子的,见他发问,&bsp&bsp于是将家宴上发生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

“艹,&bsp&bsp什么?”

薄望听见薛敏的转述,&bsp&bsp忽然间一个激动站了起来,&bsp&bsp又因为牵连到骨折未愈的左腿,倒回到轮椅上疼得龇牙咧嘴。

薛敏连忙稳住他,“哎哟,小心点。”

薄望倒吸了一口冷气,不乐意地冲双胞胎姐姐吼道,“薄娇,你有病吧!替薄越明那狗杂种说什么好话?我巴不得爷爷直接将那瞎子直接赶出薄家!”

“……”

被连带着骂成“狗”的薄立鸿皱眉,语气不善,“你说话过不过脑子?”

薛敏接话,“行了,你们父子俩别在为这事吵吵,娇娇这次确实做得不恰当,好好的,何必找老先生和大伯一家的不痛快?”

“要我说,冠成可比薄越明好太多,至少心里想着小望这位弟弟,从小到大也不争抢些什么。”

薄望点头,“大哥是比那瞎子好不少。”

——砰!

薄娇用力将酒杯放下,目光从三位至亲的脸上一一划过,“爸,妈,薄望的脑子从小蠢到大就算了,你们怎么也跟着犯糊涂!”

薄望脸色一变,“谁蠢了?”

薄娇一个眼神,直接血脉压制,“闭嘴!”

三人骤然被她的高声怔住,有了短暂的失言。

薄娇走近,再出口的话还是不带一丝委婉,“我问你们,现在还是奶奶掌家的时候吗?爸,大伯和你之间,你敢肯定爷爷就没有一点儿偏心?”

“……”

薄立鸿脸色微变。

比起新时代、事业型女性的薄老夫人,入赘进门的薄老先生才是骨子里相对迂腐的那一类人。即便同样都是儿子,对方也更偏向“长子”薄立辉。

只是以往是薄老夫人当家作主,薄老先生的偏心不敢放在在明面上。

可自从薄老夫人生病住院后,原本横在家中的天秤是慢慢倾斜了。

薄娇从他的沉默中明白了答案,继续逼问,“我再问你们,按照目前这个趋势下去,继续过个十年八年,薄家又该轮到谁掌权?”

“现在我们二房在集团内就已经没位置了,你们真当以后薄家的财权还有我们的份?亲兄弟明算账的道理,爸,你不会不懂吧?”

薄立鸿沉默不语。

同样是有钱人家出身的薛敏隐约有些动摇,“不、不会啊,你大伯和大哥看着都挺好相处的。”

“好相处?他们脸上笑嘻嘻,谁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那对父子要是真的好相处,那二哥车祸后才多久?他们就安排了联姻?还找了裴家那不聪明的小少爷?这中间是什么打算,你们想过没有?”

羞辱是一回事。

想要断了他自己以及下一代,才是最重要的算盘。

“再说得浅一点,就算二哥的出身得不到你们的认同,但他是爸的亲骨肉没错吧?结果呢?他的婚姻大事是爷爷和大伯做主,和裴家在商业上的合作利益也是大房接手。”

“古时候卖儿子,那卖身钱还都是交到父母手里呢,给旁的亲戚算是怎么回事?”

薄立鸿和妻子对视一眼,两人的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

是啊。

他们只知道忽视薄越明,结果居然忘了这层利害关系!

“你们知道德商那个项目,如果不失手,大房腰包里面能赚多少钱吗?”

薄娇用手指比划出一个夸张数字,惊得向来看惯了金钱财富的薛敏都跟着吓一跳,“娇娇,你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薄娇并不隐瞒,“舅舅和我说的。”

薛敏的娘家,薛家做得是和建筑相关的生意,有些东西稍微一打听就能猜出个大概。

“就因为奶奶在家时,二哥有能力、又受器重,所以才被他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一出事就想着连根拔起。”

“二哥再怎么不讨喜,在外人眼中也代表我们薄氏二房!”

“与其说我在替二哥抱不平,还不如说是在替我们自家争取利益!”

什么大家庭?能顾好小家庭就不错了。

薄娇想得十分透彻,“爸,我知道你不爱管事,但你和妈是不是该替我和薄望考虑考虑?别人那是温水煮青蛙,我看你们都快被煮透了!”

“如果二哥掌权了,那好歹算得上一声‘至亲’,只要我们不落井下石,那他看在奶奶的面子上,肯定容得下我们!”

“但万一大房掌权,将来保不齐为了利益,他们还要送我去联姻!”

薄娇顿了顿,看向轮椅上的薄望,“甚至连你也要成为联姻工具,二哥是瞎子?那你现在又好到哪里去?”

“……”

原本还蛮不在乎的薄望听见“联姻”两字,神色顿时变得十分怪异,“艹,你别瞎说,什么狗屁联姻!”

薛敏向来是疼爱这对双胞胎的。

她一想到未来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即便这事的可能性再低,她都觉得难以忍受,“不行,那肯定不行!婚事大事关系到幸福,由得他们大房胡来?”

薄望丢开因为“联姻”两字带来的恶寒,反问,“你说了那么多,到底是怎么想的?”

薛敏跟着问,“是啊!你今天在餐桌上怼得毫不客气,爷爷一生气,还会让我们二房掺和集团内部的事?”

薄立鸿抢先回答,“爸这人最好面子,今天被娇娇当众问了这么多,甚至还搬动了我妈,他就算再偏心,过两天也会做做样子。”

毕竟,他这做入赘丈夫的,最怕别人说自己“行事比不过妻子”。

薄娇见父亲终于清醒开窍,欣慰点头,“爸,你说得对,我今天就是故意的,就是在赌爷爷这点脾性。”

“明天你和妈就去他跟前说说软话,小望也跟着去,拿腿骨折的事卖卖惨。”

横竖都是儿孙,就看那老先生怎么对待!

薄娇坚定表态,“不能再任由大房这么肆意掌控了,我们家可以不求多,但不能把一切都拱手相让。”

……

“喵呜~”

探长跟着凯叔火急火燎的步伐,迅速跳上沙发,陪伴在了薄越明的身边。

凯叔看着薄越明已经出现水泡的手指,心疼不已,“二少,你明知道那佣人不对劲,怎么躲开呢?这手啊,得难受上一段时间了。”

薄越明在凯叔面前不再伪装,他微微弯曲了一下快麻的手指,“不疼,只是躲的幅度小了些,已经避开了手腕。”

凯叔拿出药膏,又气又不屑,“大房那边怎么开始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小阴招了?”

“小阴招是不流入,但架不住好使,我要是躲得厉害,眼睛的事情就瞒不住了。”薄越明心中有数,眼底的冷意渐渐冻结。

一点小伤而已,完全在他的可控范围内。

偶尔在人前适当“卖卖惨”,反而会加深他“眼疾不便”的真实性。

凯叔明白薄越明的想法,可还是架不住心疼,“二少,咱们要藏到什么时候?车祸那事私下调查出结果了吗?”

“凯叔,我要做的,远不止是得到车祸真相那么简单。”&bsp&bsp薄越明将未受伤的左手攥成拳头,用力到青筋暴起后才缓缓松开,“你忘了,奶奶的事情也要查。”

凯叔听见这话,脸色也跟着凝重了不少。

毕竟车祸只是缺少证据,而幕后主使早已经板上钉钉。

就算大房能拿到薄氏集团的掌控权,又能如何?

人心不足蛇吞象。

在未来更大的利益面前,薄立辉、薄冠成这对父子绝对不会就此停下贪婪,等他们漏出更大的马脚——

薄越明自然会趁机一网打尽、让他们永远无法再翻身!

“不过,薄娇今天在餐桌上说的那番话……”薄越明将浮于表面的戾气又压回到心底深处,转移话题,“确实有些出乎我的预料。”

凯叔已经从薄越明的口中大概得知了事情经过,感慨道,“怪不得老夫人以前说过,三小姐作为她唯一的孙女,性子最像年轻时候的她。”

“二少,三小姐这样是向着你的。”

薄越明摇了摇头,任凭药膏刺激却没有皱眉,“她不是向着我,她只看得清利害关系,不想二房在未来争夺中输得太惨。”

当然,每个人都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考虑。

在对付大房这事上,现在的薄娇确实算得上他的友军。

凯叔沉默,显然没像薄越明想得那么深。

薄越明看了一眼已经上完药膏的手指,淡定分析,“不过也好,薄娇有薛家撑腰,如果她执意要搅一搅这趟浑水,以她的办事风格和脾性,恐怕大房那边不会太好过了。”

凯叔颔首,“那二少坐山观虎斗,还能少点人为制造的麻烦。”

“但愿吧。”

薄越明看着凯叔将烫伤处裹上防菌纱布贴,忽地察觉,“裴意呢?怎么到家后就没看见他了?”

“小、小先生带着探长去了后院玩。”

欸?

不对啊?

怎么就探长回来了?

凯叔意识到不对劲,这才后知后觉地挪去视线——

后院昏暗的灯光下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