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易家,听说易兴华还是去了公司,曾贤也赶忙回了公司。
得知唐凤梧来了家里,易兴华放下手上的工作便回了家。
易家让唐凤梧在上海期间住在家里,说是让易钟秀好好陪他逛一逛。
唐凤梧之前说过已经婉拒了易兴华这样的安排,这次却没有推辞,也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
曾贤现在都还没有打定主意对哪一个下手,一个有好感的已经嫁了人,另外两个到现在还没有半分想法。
跟易钟玉是越相处越越对她没有好感,而易钟秀实在太过娇气。
现在唐凤梧住进了易家,貌似也改变了先前的想法。万一他真的看中了其中一个,那曾贤只有一个选择了。
接下来的几天,唐凤梧经常跟着易钟秀出门闲逛,在大家看来,这两人好事肯定能成。
“董事长,您不是说要撮合二小姐跟唐先生吗?但是这两天我看唐先生跟三小姐倒是相处的很好。这样下去,他们两个会不会真的走到一块儿去?”
易兴华笑道:
“若真是这样,那倒也不错!凤梧如果真的属意钟秀也是好事,总归也是易家的女婿。不过以我对钟玉的了解,她不会这么坐视不管的,你且看着吧。”
曾贤觉得不会。
唐凤梧在易家的这些天,易钟玉都没有下楼吃过饭。
想来是因为舞会那天的事情太丢人,故意躲着唐凤梧的。
别说躲着唐凤梧了,就连他也没见几次。有时候在公司遇见了,扭头就走。
元宵节当天,易家又是喜气盈盈。
易钟灵一早去公司安排好自己的工作,早早回家安排家宴去了。
这天还是易钟秀的生辰,易兴华准了她一天假,可以不用去上班。
不过这天易钟玉也没有去公司,不知道是为什么。
从早上开始就板着一张脸,好像所有人都欠了她什么似的。
易兴华这天也提早下班回了家,让员工们早点回去准备团圆饭,还给大家发了个红包。
作为老板,易兴华是很成功的。
傍晚,曾贤在外面跟阿忠等人一起摆放待会儿要用的烟花,见易钟玉独自一人出了门,便跟了上去。
都快要开饭了,这个点出去肯定是有什么急事。
曾贤远远跟着,见易钟玉进了一家花店,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束花,叫了一辆黄包车去了一家教堂。
曾贤远远看见易钟玉拿着花去了墓地,在那里站了好一会儿,好像还哭了。
此时他才知道,今天是她生母的忌日。
这么大的事情,易家竟然没有人提起,更没有任何安排,甚至根本不记得。他们该吃团圆饭的吃团圆饭,该过生日的过生日。
唯独易钟玉独自承受这份思念与痛苦,难怪一整天没个好脸色。
这一刻,曾贤又莫名心疼起这个牙尖嘴利的女人来。
易钟玉从墓地出来,不小心崴了一下,曾贤立即上前搀扶。
“你怎么在这儿?你又跟踪我了?”
易钟玉眼睛通红,说话还带着鼻音。
“看你一个人出门,我不放心。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得要天黑了才来,上次的事情这么快就忘了吗?”
曾贤嘴上说着责怪的话,语气却是不自觉得柔和许多。
看她这样子,都不忍心用很重的语气同她讲话。
易钟玉难得没有反驳,任凭曾贤给她揉脚踝。
“怎么样,还能走路吗?”
易钟玉试着走了一步,、
“啊~疼!我走不了了。今天是元宵节,这地方也叫不到黄包车,要不你背我回去吧!”
易钟玉带着一点不适合她的撒娇语气道。
说话的时候,双手已经张开了,像个讨要抱抱的孩子。
曾贤看着这样的她,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易钟玉皱眉嘟嘴问道。
曾贤没有回答,只是蹲下身子道:
“快上来吧,要不然赶不上晚饭了。”
易钟玉在他身后张牙舞爪了一番,乖乖趴在他的背上。
这个时候可不能真的跟他闹,否则大晚上被扔下,指不定真的会再次发生上次一样的事情。
“今天易钟秀生日,我不想跟他们一起,你带我去吃别的吧!”
易钟玉难得这么细声细语的同他讲话。
“今天是元宵节,饭馆都关了门,去哪里吃?”
“我不管,反正我宁愿饿着也不想回家跟他们坐一起吃。”
曾贤背着易钟玉来到江边。
易钟玉体重轻盈,曾贤背起来毫不费力,走了一路连口气都不喘。
将易钟玉放下,两人坐在长椅上,曾贤说道:
“那今晚我就陪着你!”
远处不断有烟花飞到空中绽放,制造出一幕幕浪漫景象,最是适合恋人约会。
“都说元宵佳节吃的是团圆饭,不管生活多艰苦的人家,这一天都是开心快乐的。
可是自我记事起,就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时候。
母亲在世的时候,父亲每年这个时候都是在外面。
虽然他会跟我说是因为忙着生意的原因,但我知道,他是去陪那个女人和他们的孩子去了。
每年他们都会因为这件事情大吵,吵到我都习以为常了。
后来母亲在这一天去世,节日变成了忌日,对我来说又是另外一种意义。
可笑的是,在这个家里,没有人记得这件事。”
说起这些事情,易钟玉倔强的脸上划过几行眼泪。
许是这些话憋在心里太久了,易钟玉竟然把曾贤当成了倾诉对象。
曾贤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递到她面前。
易钟玉接过去擦了擦眼泪,擤了一下鼻涕,又还给了他。
曾贤无语。
要不是看她现在情绪低落,他肯定要怼上几句。
街上有卖糖葫芦的,曾贤买了两串,两人边吃着糖葫芦边看烟花,没有再多说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街上玩闹的孩童一个个被叫回了家中,也没有了好看的烟花美景。
曾贤抱起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自己肩膀上睡着了的易钟玉,怀中的女人此刻像个需要保护的孩子。
“曾贤,二小姐怎么了?”
阿忠一个大嗓门把怀里的易钟玉吓醒。
四目相对,有点尴尬。
“快放我下来。”
易钟玉从曾贤怀中下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便往屋里走去。
看她脚步轻盈利索,曾贤这才知道她之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