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死亡之迷(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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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旁,三个男人无语地喝着酒。

篝火驱散了寒冷,在黑暗中发出莹莹红色的光芒,没有人说话,都在默默地喝酒。

萨迪将鸡冠壶中的酒倒向篝火,篝火忽地一下冒了起来,过客正在无聊,冒起的大火差一点燎着他的头发,他本能地向后一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十分狼狈。萨迪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哈里克,一路走好、玛塔罗、哈迪尔,一路走好、艾尔……!

他念一个人的名字,就往火上倒一口酒。

劫心开始没有理会他的行动,当念到最后几个时,他也忍不住,把自己鸡冠壶中的酒也倒上了两口。火苗更旺盛了。

这些人的名字过客听过,但他对不上号,一路上只知道,大胡子、胖子、光头、山羊胡子……

“愿你们在天之灵得到永生……如果你们今夜能显灵,就带走这颗煞星的头!结束他邪恶的生命!”他恶狠狠地说了这么一句,扔下了皮制的鸡冠壶,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向了一个小山洞。那是他们北狄最后一夜的宿营点。

过客知道,他嘴里说的煞星就是自己,很尴尬。

冲着劫星笑了笑。但劫星并不看他。

“你活着有什么用?”劫心看着火堆,冒出了这么一句。

过客听男人主动跟他说话,有些受宠若惊,但他听不懂,男人在问什么。

我活着有什么用??想了半天,有什么用?还真没有什么用?

“不知道!”他老老实实地回答。

“之前,公主让你活着,可能就为了让你杀死如月娘娘!可是你已经做到了,为什么还要保你的命?”这话像是自言自语。劫心那张破了相的脸,在篝火的照映下显得有些狰狞。

过客听明白了男人的心思。

“谁?你是说谁让我杀死如月?”过客疑问道。

“你在装糊涂!是女神给你的指令!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你还要隐瞒吗?”劫心对男人的装腔做势,表现出很反感。

“后半夜,我们将翻越长城,你很快就可以见到了你的女神,到那时,你就不用推诿,可以邀功请赏了。而我死去的弟兄将得不到一点恩惠!你害死了这么多的人,就没有一点愧疚之情!”这会儿,劫心的表情已不是鄙夷而是憎恶。

这深深地刺痛过客。他欲言又止,张了张嘴,不知如何解释。

“你以为过了长城,你就是功臣!你为她杀死了自己的亲姨娘,这种行为,没有人会从内心喜欢你的,你不过是她留在北狄的一条疯狗。进了欧阳府,就算她不把你送回北方,也只会将你关在笼子里!”劫心狠毒地说。

“我真后悔为了你,而不顾弟兄们的劝说,让他们为你而丧命!”劫心怒了,喝了一大口酒,把酒囊直接扔进了火堆,起身而走。

“没有人让我杀了她!是她自己死的!”憋闷在心已久的过客终于爆发了,他大声地喊叫道。

劫心重新坐了回来,盯着过客。

“你放屁!谁都知道是你杀死了月亮!你奉了女神的命令,杀死了月亮,但你完全可以不用那么残忍的手段去折磨一个女人……”

“我没有折磨她,是她自己要那样死的!”过客有点控制不住情绪。

“谁信!”劫心根本没心思想听他胡说。站起身来又要走。

这彻底激怒了过过客。他一把抱住劫心的一条腿,力量大得出奇。“你不要走,你听我说!”

“我根本没有想杀死她,我是喜欢她的,她不让我靠前,嫌弃我身上全是狗的气味,她要剜去我双眼,流放到岭北大营一辈子关在狗笼子里……

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我爱她!才跪在她的脚下,说出那么多的真心话,她却要那样对我……

我控制不住自己,随手拿起了刀子,割下了她的鼻子和眼睛,她痛苦的嚎叫,让我清醒了,但一切都晚了!

她扑向我!

没有了眼睛、鼻子的女人好可怕,当她扑向我时,我吓傻了……她自己看不见路,掉下了窗户,摔死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有什么关系……”男人仿佛又回到那一晚的场景,揪着头发痛哭着诉说。

“哦?这么说,你是无辜的?”劫心重新坐了回来。

男人一边哭,一边往嘴里灌了几口酒,烈酒让他平静了下来,好半天恢复了正常。

他看见劫心捡起了萨迪丢在地上的酒袋子,也喝了一口酒。这么多天,他真想找一个人倾听他的痛苦经历,这会儿,他有了不吐不快的冲动。

“人家都说,这王国是我的,就是这个□□,贪恋男人的大□□,与叶落同谋合污、狼狈为奸,成就了他俩今天的好事……

王国我可以不要了,给她们俩人。我只求一欢,她却要用那么恶毒的语言诅咒我,为什么?为什么!她不就是喜欢男人那个大东西嘛!为什么要在我面前装纯洁、装圣女!我的东西也不比叶落的小,她为什么要那样说我……”男人呜呜地哭,很委屈。

“谁跟你说,如月喜欢男人的大东西?”劫心戏谑地问,刀疤脸有些邪恶。

“冬草嬷嬷、萨顶拉姑都跟我说过,开始我不相信,直到小媛在那个晚上跟我说,我才真的信了,她那日看了我的东西,说你要是早一日回北狄,用这个东西讨了月亮娘娘的欢心,这个王国肯定是你的……”男人有点自豪地说。又喝了一口酒。

……

劫心的心思已不在这上面,他不愿意听这些宫帷的丑事。

“跟我说说,你在南方的生活。为什么人们都叫你小恶魔、疯子?”

“小恶魔!疯子!哈、哈,我只有当了小恶魔,才能活到今天!”男人又一次流泪了。

“初进上官府中,没有人在意我,可是北狄源源不断的运来的金银,让我有了地位,我不懂钱的价值,挥金如土,王国就不断给我送来……终于上官家人明白了我的价值。

我十五岁那年,我初次进入了妓院,尝到了女人的味道,我好喜欢那种感觉,就长在了那里……”

“可是不知道从哪一天起,上官家开始对我严加管教,让我不得随便出府,我的北狄随从也全部换成了新人……”

“她们开始让我背诵太阳经,指导我去做每一件事……”

“后来她们又请来了两个蛊心术士,换着法在我身上试验,给我出一道道题目,让我去完成,开始我抵触,就会受到百般的惩罚,后来我学乖了,他们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而且把它们做得更完美,更有创新,她们就高兴了,不再用那些非人的法子折磨我……”

男人说着说着,呜呜地哭起来,岔了气,又喝了几口酒,顺了气。

劫心来了兴趣,道给我讲讲,他们都让你干了什么?

过客抬起头,盯着劫心,看不到一丝同情或是讽刺的表情。

一时收了情绪,痛苦地说有什么好讲的,我发过誓,一辈子不对外人讲那些经历,要是实在太难受了,我只对自己最亲的人讲出来。

“哦。”劫心对此没有兴趣,自顾自喝酒,再不提此事。一时俩个人又恢复了安静。

好半天,过客开了口说“劫心将军,你也讲讲你的故事。”

劫心笑了,喝一口酒,“我就是一军人,有什么故事,都是些打打杀杀的事情,有什么好讲的。”

过客十分好奇地问听说你为王国立下了赫赫战功,为什么被剥夺了上将军衔。

这问话揪出了劫心的一块心结。劫心说要是论起来,你得跟我叫声姐夫。我娶了你同父异母的姐姐——宇文紫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