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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年,我重返江南。
那一年春天,我游荡到了东北郡,这里比不得江南富庶繁华,娼院要少很多。
女人也不似江南女子小巧娇嫩、娉娉婷婷,小鸟依人、万种风情。
我在帝都住了两个月,接触到的女人大多高高大大,虽然别具风味,但在风情上却输江南女子百倍,她们过于放得开,表演过于粗犷,显然是没有经过特殊训练。
可能北方更多莽夫,喜欢这样的口味,她们不用学习更多的技巧。
男人的口味是不一样的,有人喜欢狂热,有人喜欢细腻;有人喜欢弱小,有人喜欢高冷,这其实是一个很容易识别和判断的事情,应该是娼家必备的入门技能,但在帝都没有,可能是在那里,她们客人很多,不用浪费时间去琢磨男人,只管乱叫就行……
总之一句话——太粗糙。我不喜欢!
觉得无味。
后来无意间听说,在河西府有一才女。
懂戏曲、善歌舞、精书画、长香妆、习骑射、会游戏……
这样的奇女子,我怎么能错过。在河西府百花阁中,我们见了面。
我惊讶发现一个琴棋书画、百般杂技与我在伯仲之间的女子,她虽已过了花信年华,但是我喜欢。
我觉得遇到了知音,在那里我停留了半年,迸发出了创作激情与**,每日必有新鲜东西流出,获得了快感的同时也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我太沉迷其中了,是红梅率先发现了危险,几天来,已有近十人点了她的牌。
红梅在一次出台回来后,对我说“这不正常,我已人老株黄、半老徐娘,这么高的翻牌,而且全都是江湖人士。事出反常必有妖,我觉得他们是冲着你来的。”
我也发现了危险,因为我走不出红梅的屋子了。
半年来,我与红梅一直居住在百花阁后院一座二层木楼——小青楼。
这会儿,在窗纱下,映着月光,至少有几十个亮闪闪的剑影已包围这个二层小楼。
红梅很紧张,问我“他们是谁?”
“不知道。可能又是哪一个当了王八的男人,不死心,来取我性命,想置我于死地而后快吧。”我根本不以为意,这种事情,这些年遇见得多了,每一次我都能轻松脱身,习以为常了。
其实,那两年已经很少遇到追杀这事了,人们都是健忘的,那件事已经过去快十年了,我真想不出,哪个女人的丈夫能这么执着。
三十六计走为上!管他们是谁,爷不陪你们玩了。
我对红梅说,你叫二丫头、三丫头送点夜宵过来,那是两个百花阁的粗使丫头。
红梅有些紧张,下楼时险些跌倒,我笑她“别担心,放松点,伤了你的玉足,我会心痛!纤纤三寸踏凌波、不见轻云只见跛。”
红梅回头凄惨一笑“小楼逢君终了然,别离容易再见难。浪子,你倒有心情与我玩笑,我紧张的是,你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与你再见面。”
这话说得有些伤感,给我带来一丝不安。
“二丫头、三丫头赶紧下后厨,为相公准备些酒菜!相公要饮酒赏月!”走到楼下,红梅大声地冲着前院喊道。
一会儿,红梅引着两个丫鬟,拿着食盒回来了。
食盒里有二丫头的服饰、娼门化妆品和一柄尖刀。
我打扮成二丫头的样子,跟在三丫头后头,下了小青楼,刚进入前院厨房,三个蒙面人就将长剑架在我俩的脖子上。
他们将蜡烛移近,看向我们。
“三哥,是两个送饭的丫头!”一个蒙面汉子说。
我的化妆技术也是得到过百十位娇娘的指点,别说是在夜晚,就是在白天,也没有人能认出我是个男子。
醉梦说到这里,语气中略有些得意。
春风接话说“你本就长了副女相,化上妆来,可能会比女人还要妖艳。”
“带下去捆了,你二人看着,一会儿后院成事,听见两声哨响,撕了!”那个叫三哥的人,撂下这句话,一猫腰窜出了前屋,奔向了小青楼。
我一听,暗叫不好,心内感觉到,这可能不是一般的寻仇报复,如果连送饭丫头都要做掉,那红梅岂不有危险!
正犹豫之间,身后的两个蒙面人真是好身手。一条绳子已套住了我的脖子,反剪了双手,几个连环扣已将双臂捆了个结实。
一脚踢在后腿处,我不由自主“扑通”跪在地上,没等出一声,嘴里就给塞上了东西。
我一看,三丫头跟我一样的待遇,看见她,也就看见了自己的样子了。
我当时惊呆了,这是生平遇见过的最职业的捆绑手。
当时,根本来不及多想,我反手从袖口抽刀割断了绳索,一个转身跃起,就将刀子扎入那黑衣人的腹部,他两只眼睛懵懵地看着我,那眼神中透露着惊骇与不可思议。
我可没有时间告诉他,你死了!一拳击向他的面门,蒙面人无声地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