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走到城墙拐角处的段星白看了一会儿,然后拽着殷斩扭
头就走了。
殷斩“?怎么了?”
“没怎么,大概就是现在不适合去和师父们打招呼吧。”段星白揣着手手笑眯眯道,“老人家吵架的时候,我们年轻人就不要凑过去了嘛,让他们自己解决问题。”
殷斩“”
殷斩挑起了眉“我们俩看到的画面不一样?”
段星白“斩哥,做人不要太聪明,这样会让我这个一家之主很没有成就感的。”
“你想要什么成就感?”
“比如说藏私房钱的快乐成就感,当然了,我肯定是没藏的!这只是个假设而已~”
“哦,那前两天我在衣服夹层里发现的一百两银票看样子是无主的,正好殷白和段黑最近长身体,拿去买肉给它们加餐也挺好。”
“。”
“你哭什么?”
“我没哭,你看错了tat。”
一旦和长空师父牵扯上就真的没有好事,真的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长空师父的嘴,他连鬼都骗。
一开始说他弱小可怜无助只能勉强凑合和自己共用一个身体属于寄宿关系的长空师父先是抢了他身体的控制权,然后在斩哥的嫌弃下变成了寄住在无量剑上,现在更好了,他干脆就坐在墙头和观主以及宫主师父渣渣呜呜了。
虽然宫主和观主师父貌似看不见他,但他已经脱离了无量剑本体,他飘出来了好吗?
段长空和老祖宗真的是一路人。
他们说的每个字不能说是假话,但每个字其实都是有漏洞的,都是可以在这个漏洞的范围内自圆其说的。
这个世界上大概只有自己这么一只诚实且憨厚的兔子了叭。
段星白如是悲伤万分的想着。
这边的段星白在心里渣渣呜呜并且动着小脑筋想着怎么才能将私房钱给偷回来,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和殷斩离开后没多久,观主和老宫主就已经停止了互相撕扯。
他们同时揣着手手,共同看向了远方。
眸中看到的风景与那脑海中封存不见天光的百年前景色慢慢的进行着重叠——不知道为何,他们今日总是在回忆过去,总是觉得长空好像没有离开他们,就在他们的身边似的。
“长空。”
“大王八长空。”
【】
【王八做错了什么要被你们拎出来骂呢。】
【好了好了,我听到了。】
段长空站在观主与老宫主的中间,伸出手放在了两人一左一右的肩膀上,语气一如百年前的潇洒,只是眸中却盛满了岁月赠予的温柔沉淀,轻笑出了声。
【约好了初心不负,我怎么会毁约呢?】
【我一直都在,从未离开。】
“呕——”
正在和其他六朵云看云三热闹的青衣小道童突然吐了一大口血出来,把周围的人都给吓了一大跳。
“怎么了怎么了?!”
云一一个滑铲就飞速窜到了青衣小道童的身边,从怀里摸出云浮天宫出产的保命秘药就要往青衣小道童的嘴里灌,却被青衣小道童给轻松的扫到了一边。
“这玩意儿苦的很,我才不吃。”
“都吐血了还不吃药?”
“药治的是病,我又没病我吃什么药。”
青衣小道童特别嫌弃的看了眼云一,然后又看了看也凑过来的云三和听到动静赶紧看过来的瑞贤亲王段翎睿,大笑了几声后一边拍着手一边溜溜哒的跑了。
“哈哈哈哈哈哈~多吐两口血也值得啦~”
“趁着前路已经现了原形,趁着故事里的故人掀了剧情,趁着长空中星白月明
,趁着星宿彻底隐了身形~”
“小白,小白你带回来的酒呢,快拿来给我喝两口!”
“活得久了什么都能遇上~当浮一大白!~”
段星白懵圈的看着被青衣小道童抢走的两坛酒,愣了一会儿后才跳起来追在他的身后“团团!你少喝点酒,给我留一点——你才多大啊你就喝酒,给我把酒坛子放下!”
“嗷呜呜呜!(那是虎背回来的酒坛子!)”
“抓不到抓不到略略略~”
“?云一你们给我上,谁把团团给按住了,重重有赏!”
“什么赏鸭殿下,一般的赏赐我们可不要~”
“给你们找媳妇!”
“?我来了我来了!谁都别和我争!”
“兄弟们别看热闹了,谁把团团叉住我再穿一个月的小裙子!”
“?冲啊冲啊冲啊!”
“为了妹妹我可以!”
城墙上岁月静好,城墙下鸡飞狗跳。
段星白、七朵云、王族们、白虎,后来连路过的橘猫虎和将士们都莫名其妙的卷了进去。
并且还逐渐偏离最开始的要叉住青衣小道童的抓人剧本,变成了互相撕扯且拒绝去想为什么要撕扯的团战剧本。
殷斩双手抱臂,黑鸦蹲在他的肩膀上,一人一鸦看着眼前乱成一锅粥的剧情,黑鸦很人性化的叹了口气“娘,这就是爷爷们说的‘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吗’?”
“不。”殷斩笑了一下,“这叫吃瓜者终成瓜,天道好轮回。”
黑鸦的豆豆眼变成了刀片形,它觉得它娘好像在笑话它爹,但是鸦鸦又没有什么具体的证据。
“你爹上交了家用一百两,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殷斩笑意不改的问道。
黑鸦的脑子瞬间就离家出走了,并且十分狗腿的蹭了蹭殷斩的脸,表示鸦鸦想吃胖鸽子行吗?
所谓墙头草,大概就是现在的黑鸦殷段黑的模样。
真的。
比珍珠鸟还真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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