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浓比她先一步启程，这会儿已经到了中心城了，楚裙让他留神大祭司府与东离藏着的那只魔物，最好先退出中心城，在城外等她汇合。

若是安全的话，可先去探一趟白府，替她查一查那只蛤蟆精。

如果不是狗天道入梦，引导她杀蛤蟆精，或许楚裙还不会留意到这只‘蛤蟆’的存在。

那么凑巧，白夜也遇到了一只宛如被天道诅咒了的蛤蟆精……

木木道：“主人，你怀疑那蛤蟆精有问题？”

“嗯，这段时间我总是梦到般若，但梦里我看不清她的脸。”

楚裙道：“且进了东离之后，我的梦越来越多，几乎都和般若有关，可关于她的容貌，我始终想不起来。”

“梦里暗示我杀蛤蟆精救般若，若不是影子将我的意识拉走，没准我这回还真要被狗天道给算计了！”

“的确奇怪。”木木沉吟：“原本这一行我们是冲着藏归来的，但现在却牵扯出孔雀大姐来……”

木木忽然顿了顿，“那个……主人，有件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直接讲。”

木木沉声道：“其实我和烛娇娇怀疑过孔雀大姐……”

楚裙神色不变，喝了口茶：“你们怀疑当年八大妖君里出了叛徒，她就是那个叛徒？”

“……是。”

木木激动道：“烛娇娇已经见过朱雀了，知道了当初你被杀前的情况，主人你身子忽然虚弱，楚家十一草包像是早料到你身体会有变故，这才设下了杀阵！”

“那一年你甚少外出，几乎都是在闭关，桃源山你都很少来，只有般若一直守在你身边，所以我和烛娇娇才觉得……”

“不怪你们。”楚裙淡淡道：“我醒来的那一刻，脑子的第一个念头是报仇，第二个念头就是找出叛徒。”

木木诧异：“主人你觉得有叛徒？！”

“我觉得有叛徒这件事本身就是个悖论。”

楚裙手指在权杖上敲了敲，眼神有些嘲讽：“一开始我的确没反应过来，但找到你、寒浓、梅任凭后，回顾期间的种种，我要再反应不过来，我就真是猪脑子了！”

木木：“(??????-??????)”

“反应过来什么？”木木茫然：“主人我怀疑你在暗示我是猪脑子。”

楚裙噗嗤乐了，敲打着权杖。

“你充其量是个木头小脑袋。”

“你想啊，我重生后只记得报仇的事情，我当时连你们的存在都忘了，为什么会记得找叛徒这事儿？”

“要成为叛徒，前提是成为我信任的人，我当年全然信任的，也就你们八个吧？”

因果因果，连‘因’都忘球了，反而记得个‘果’？这不是倒行逆施吗？

木木一愣，对啊！这点的确很奇怪。

楚裙幽幽道：“有没有叛徒暂且无法下定论，但我更倾向于这是狗天道给我设下的一个圈套，动摇我对你们的信任……”

楚裙神色嘲弄：“一旦我信了，那何谈将你们给找回来？”

“怀疑这种东西，只需要丢一颗种子，洒点水就能生根发芽。”

楚裙眯眼看着窗外的天空：“我的确忘了很多事，但这种把人心当草芥肆意玩弄的手段，我可真是记得太清楚了……”

楚裙心里有种不安。

般若的名字与蛤蟆放在一起，她总觉得……没准般若已经着了狗天道的阴招了……

“天道不喜欢般若。”

楚裙忽然说道。

“这话我记得主人你过去也说过，可是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我杀了鲲鹏？”楚裙闭着眼，努力回想着那些零碎的记忆，“当年不是传言鲲鹏是天道眷顾者吗？”

“我杀了鲲鹏，等若是杀了天道的爱宠，后又取了他的妖骨换给般若。”

“天道惯爱讲究个平衡，般若真身本是山雉，得了百鸟羽，得了凤凰血后又得了鲲鹏骨，脱胎换骨成了孔雀明王。”

“般若的存在，打破了天道制定的平衡与规则。”

“若非那狗东西刻意阻拦，般若那一次晋升历劫，没准能成为天妖……”

“狗天道嘛。”楚裙嗤笑：“一贯妒忌英才。”

尤其这个英才还是踩在狗天道爱宠的尸骨成长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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