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孙,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何天边说边递给蒋南孙一瓶矿泉水。
蒋南孙看起来有点紧张,接过矿泉水后拧开先喝了一口,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流入身体,她才感觉放松了一些。
“我过来学校办点事情,办完了就想来找你,当面和你说声谢谢。”
“不用太客气了。”
何天笑着道“那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是真的不准备读博了吗?”
“不读了。我们家的情况你也都清楚,卖了那套老洋房的钱,也就只够还清我爸爸的那些欠债,剩不了多少钱。接下来我们还得出外面租房,四个人的日常开销也不低,靠剩下那点钱是过不了多久的,更别说拿钱出来供我读博。”
“况且,我也不想要再拿家里的钱了。我想过了,虽然家里是重男轻女,但是从来没有在吃穿用度上克扣过我,还花了很多钱来培养我。我花了家里那么多钱,现在,在家里经济困难的时候,我想我还是应该站出来的。”
蒋南孙是真的想通了。
蒋家对她而言,是不够温暖,不够温馨,但是也并不是那么的冰冷,她不应该抱怨那么多。
就正如何天之前说过的,她从来都没有帮蒋家做过什么,蒋家能够给她提供很好的物质条件,并且在她的选择上给与了尊重,她还哪里有资格去奢求更多?
没了对蒋家的厌恶,她反倒是回忆起了不少童年的温馨时光,所以她也才想着要在这时候,站出来为蒋家遮风挡雨。
尽管她蒋南孙不是什么大伞,但是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撑起这个家的。
“既然你想清楚了,做了决定,那我也会支持你的选择。”何问说道。
蒋南孙点点头“谢谢你,何天。”
“那你现在有开始在找工作了吗?”
“还没,我最近刚刚更新了简历,准备等待年后的春招的时候,看看有哪些好点的公司会来学校招聘。”蒋南孙摇摇头道。
她放弃读博的想法也是最近才决定的,这时候秋招都已经过了,她只能等春招的时候再试试看了。
她看了不少社会招聘的广告,但凡好点的公司好点的岗位,动辄要求三五七年的工作经验,她一个还未毕业的学生,投的简历都是石沉大海。
还不如等待春招的时候,那时候的校园招聘才更加适合她。
“那你为什么不让你小姨帮你介绍呢?”何天好奇地问道。
戴茜的人脉圈子不小,而且还有不少商业大鳄,以她的能量,帮自己的外甥女找一份不错的工作,应该是贱很轻松的事情。
前提是蒋南孙能够扛得住关系户这个名头带来的压力。
听到何天提起戴茜,蒋南孙的表情有点僵了,脑海里回想起前天发生的事情。
前天,戴茜约了蒋南孙和戴茵两人去她刚刚装修好的民宿参观,说是想让她们两个出来散散心。
但是蒋南孙知道,戴茜是有话想和她们说,只是找一个借口应付蒋老太和蒋父而已。
三人到了民宿后,戴茜带着蒋南孙和戴茵简单地参观了一下民宿,但是蒋南孙和戴茵的心思都不在这上面,所以只是口头上随意地夸赞了几句。
戴茜也明白她们两人的想法,所以对她们的敷衍也没放在心上,简单地逛了一拳后,戴茜领着两人在客厅坐下。
“南孙,我这里刚装修后,很多东西都没有准备好。下楼向左拐走三百米有一家便利店,你去那里买几瓶矿泉水回来吧。”
蒋南孙刚准备坐下,听到戴茜的话后刚弯曲的膝盖就又挺直了“好。”
蒋南孙拎起小包就朝着门口走去。
戴茜的这套民宿,入门的玄关和客厅之间是有一个拐角的,蒋南孙走到玄关的时候犹豫了几秒,从包里掏出一个东西,放在了玄关的鞋柜上,然后才换上鞋走了出去。
听到了关门的声音,原本压低声音说话的戴茜和戴茵对视了一眼,才回复了正常的声量。
“姐,对不起了,这次的事情没帮上你忙。”
“也不能怪你。谁知道那天会突然冒出一个朱总呢。要怪,怕也是只能怪老天爷啰,怪它不给我机会。对了,茜茜(戴茵的小名),我存在你那里的钱,现在有多少?”
“才一百二十万出头。姐,你在蒋家这么久,就存下来这么点钱。实话讲,这笔钱不够你在意大利生活多久的。”
“哎,也没办法。你也知道,蒋家的财政大权都在蒋老太手里,我要不是借着打牌和买珠宝首饰的名义,连这点钱都无法从她手里抠出来。”
戴茵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满是无奈。
她何尝不想多留点钱给自己,但是因为她不愿意继续生孩子的事情,蒋老太对她很不满。
吃穿用度上是不克扣,但是也绝对不大方,她也只能像仓鼠一样,一点一点从日常生活找借口,这个月打牌输多了一点,下个月泰国来了一批黄金珠宝要挑几件,靠着这些才攒下了这么多钱。
原本还能多一点的,但是她有时候还是心疼女儿的,蒋南孙有时候和家里闹得比较僵的时候,不想低头和家里的老太太要生活费,她就会自己私下补贴蒋南孙一些。
后面又意识到蒋家快要出事的时候,她又拿了一笔钱给蒋南孙,希望她留着傍身。
“要是没有那个姓朱的,那你就可以从蒋家的卖房款里拿到几百万,这样子至少能够满足你在意大利的生活开销。”戴茜有点抱怨地说道。
她都和老叶说好了,结果没想到半路冒出来一个程咬金,把蒋家的房价直接给抬了上去。
老叶放弃竞价这件事情她倒是不怨他。
她懂叶谨言为人处世的风格,在不清楚对方底细之前,是不会贸贸然就去得罪人的。
特别是能够一口气拿出小一个亿的现金的人。
所以也只能把锅都怪罪到朱总身上。
“对了,姐,那个何天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什么对你们家的事情这么上心?”戴茜突然说道。
“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只记得他是魔都大学的教授,之前南孙参与过他的一个项目,但是南孙也是这学期才认识他的。按道理讲,像蒋家这种时候,外人应该避之而不及,他倒是好,还很主动地跳了进来。”
戴茵摇摇头道,她也捉摸不透何天的想法。
“他,是不是看上了南孙?”戴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