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由不得梁帝不多想,当年的赤焰军覆灭,他和誉王,究竟谁在更上面的一层。
那时的夏江,究竟是在为他效力,还是在替誉王办事?
看完这些书信的当天,梁帝就派心腹把夏府翻了个底朝天,接触到这些书信的人不是被关禁闭,就是被悄无声息地处理掉了。
悬镜司的人都被关在了司里,一只脚都不准踏出,每日早晚有巡防军士兵送食。
梁帝还没想好,要如何处置他们。
他不知道,悬镜司里面,究竟有多少人,是真正效忠于他,还是和那个逆贼夏江一般,干着卖国求荣的龌龊勾当。
不过当务之急,不是悬镜司,而是誉王。
那个被他一手扶成了七珠亲王的萧景桓。
誉王,太危险了!
在知道“真相”的那天,梁帝曾经一度发自内心的恐惧这个儿子。
或者说,他是在恐惧自己,恐惧躲在这个被说是最肖他的儿子背后的那个自己。
善于捕食的勐兽从不缺乏耐心,他是如此,誉王也是如此,以年为单位的等待,只为了在最关键的时刻,一举咬碎敌人的喉咙,一击毙命,绝不留情!
看似固若金汤的皇城此时却给他一种,危机四伏、杀机四起的感觉。
不过还好,他现在,应该还有时间。
“把太子找来,还有,把景琰和景天也一起”梁帝说着说着就停了。
想了一会,继续道:“算了,景天就算了,让太子和景琰过来见朕。”
高公公点头应是,刚抬起脚走了两步就又被梁帝喊住了。
“把太医院院正也给我找来,带上景天的诊籍脉桉。”
高公公心里不明,但是记在了心里,又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梁帝闭目沉思,景桓能在他跟前演了这么多年,那他的其他儿子呢?
太子,景琰,景天
这些孩子会不会也有人在演他?
太子的形象在他脑海里率先浮现,但是眨眼间就被排除了。
这个儿子跟在他身边的时间最久,那就是个没脑子的憨货,如果连太子都能演他一波,那他这双招子干脆挖了。
至于景天
想到这个儿子,梁帝脑里自动响起了“咳咳咳”的声音。
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卧病在床静养的身影。
梁帝对这个儿子的疑心不重,不涉朝堂军政,母族势力微弱,就算有些隐藏,大多也只是为了自保罢了。
刚才吩咐高公公的事情,只是他谨慎,想再确认一次。
最后是景琰。
梁帝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这个儿子自小亲近祈王,是跟在祈王屁股后头长大的,至今也不肯接受这位皇兄“谋逆”的事实。
明知道这么做会惹得他这位父皇不喜,可是这么多年了始终不肯低头,以前他是觉得这个儿子顽固不懂变通,却是真性情。
如今想想,是否存在另外一种可能,景琰一直在他面前塑造如此形象,就是为了放低他的戒心,好在暗地里做一些小动作?
心里有鬼之人,看谁都是鬼。
无论如何,梁帝觉得这些年来对这个儿子疏忽太多,是时候派点人去“关心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