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问话,冷云回过神来,收起疑虑,小脸上漾起笑:“好,什么是小吊梨汤?和冰糖雪梨有区别吗?”
“没啥大的区别,这个加了几颗话梅和陈皮,偏酸一点,清嗓润肺解腻,所以今天搭配的糕点大多是甜的。”温暖暖拿起桌子上的竹杯子,倒了一小口递给冷云尝味道。
这属于简易版的,因为没银耳。
当时买的急,好多东西漏了忘了,还有些一年吃不到两回的食物也没放进冰箱,用的少也放不下。
不过她刚刚尝了一下没有银耳的小吊梨汤虽然少了糯糯的口感,却蛮清爽的,也很好喝。
况且她每天煮这些汤汤水水,主要是因为太干了补充些水分,只喝白水总觉得寡淡了些,就喜欢这些酸酸甜甜有滋有味的,正不正宗无所谓,好喝就行!
冷云端起木杯喝了一口,还带着稚气的小脸上笑的眉眼弯弯,毫不吝啬的惊喜夸赞:“好好喝!”
温暖暖虽然已经习惯了几个无敌捧场王弟弟的夸张语气,但听到认可还是心情特好,“你自己倒杯放那晾着,我要干活了。”
想到这些天要做的活,温暖暖跑去木箱上拿来针线盒。
“嫂子,你做什么?”冷云不解的问。
床罩子不是做好了吗,怎么嫂子还要做手工活。
“我们六七月出发的时候很热了,我把你们夏天的衣褂子里面缝两个结实的暗袋,装些碎银子,路上救急用。
今年天气虽然反常,但有这几场雪,春天的野菜蘑菇还是能长的出来,到时要去山上薅食物,现在也没啥事,一并提前做好。”她有随身冰箱在,食物银钱充足的很,不需要这些,但他们四人需要。
温暖暖发散思维的想到她应该再炕些硬实干燥的馍、炒些米,相当于压缩干粮,给四人缝制结实的布袋子随身装些,路上一旦被迫分开,光有银子可不行。
不过这个不急,等面粉和大米再有剩余的时候做。
冷云稚气脸上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担忧,“嫂子,明年真的会没事吗?今年天气和往年都不同,村子里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大山二狗他们已经全进山了。
他们说下雪在家的时候吃一顿黑面野菜糊糊,上山的日子才会吃两顿糊糊,而且今年没什么雪,打的猎物肉和皮毛全卖了换成黑面和玉米面,很少能沾到油荤。”
他们家也会吃野菜和玉米面,但和他以往吃的是完全不同的味道。
嫂子会拿白面配玉米面,会用鸡汤下榛蘑,会用肉炖野菜或者油盐酱醋凉拌野菜。
和别人家、和他们家以往的日子完全是天壤之别。
温暖暖对明年心里也没底,虽然已经存下很多吃食和各种物品,但有些事属于人力无法控制的范围。
看着只有九岁的冷云担忧害怕,好歹她也是个成年人,情绪还是能很好的控制住,放柔声音安抚道:“你大哥他们进山采参挣银子,打猎物存吃食和用皮毛做保暖衣物,全力保障家人没事,我们能做的是未雨绸缪,剩下的随机应变呗。
乐观点,想想我们有马车有吃食有存款,已经比大部分人好很多了,怕啥?!”
冷云听后小脸上的担忧少了,害怕却一点未减,眼巴巴的望着温暖暖,恳求道:“嫂子,你永远别离开我们好吗?”
他这段日子才感到,生活里不止有苦难饥饿寒冷恐惧,还能有吃饱和穿暖。
他只是怕,怕像曾经做的噩梦那般,没有这个大房子,窝在漏风的破茅草屋里,没有新棉衣没有食物没有炭火,只有无尽的寒冷饥饿和为下一顿的吃食发愁。
当然,梦里也没有嫂子。
他那时想他可以付出任何能付出的,只求嫂子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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