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屋里,闵老爹还在生闷气,闵长喜在一旁劝导他,反而被他呛:“你是怎么保护你妹妹的?让她受这般欺负?”
闵夫人恰好抬脚进屋,立马呛他一句:“别说长喜了,遇到这事,就是你当时在那儿,也只有磕头认命的份儿。”
“我”
“你敢说不是?”闵夫人抬脚走到闵老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得头头是道:“老闵,那可是皇上,是大弶朝的九五之尊,咱们这些人在他眼里不过如蝼蚁般卑微弱小,这次若不是顾大人当机立断,咱家烟烟能逃得掉吗?”
闵老爹不服气:“我就是拼了我这把老骨头,我也是不会同意的!”
“你不同意又如何?”闵夫人一脸嘲讽,“他想弄死你,不,人想弄死咱全家,就像捏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
闵夫人一脸悲哀:“咱们这种老百姓的命,在他眼里,不过草芥,他想灭你九族,就不会让你逃掉一人。”
“你可以死,但孩子们还年轻,你想让他们跟着你一起死?”
闻此言,原本还愤懑不平的闵老爹,突然泄了气。
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突然之间老了几岁。
见他如此,闵夫人在他身边坐下来,放柔了声音:“就算顾大人对咱家烟烟有想法,但他能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护住了她,就凭这一点,咱不仅怪罪不了他,还得感恩戴德。”
“我对他感恩戴德?”
闵老爹气乐了,“我可是他未来的老岳丈,你让老岳丈对女婿感恩戴德?他敢吗他!”
闵夫人斜他一眼:“怎么?这会儿承认自己是他老岳丈了?”
“哼,你以为我愿意当?我根本没想过让女儿嫁这么远”闵老爹一开口,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自小便捧在手心里娇宠着长大的小女儿。
他压低了声音:“她才刚及笄。”
刚及笄的小姑娘,他原本还想放在身边养个好几年。
原本想着就找个门当户对知根知底的好人家,就嫁在眼前,但凡她有点什么事,他都能护着她。
现在倒好,却偏偏要嫁给一个京官。
日后要定居京城,京城到扬州,那么远,要走那么久那么久,她日后若是被姓顾的欺负,没他护着,会不会偷偷地哭鼻子?
闵老爹不是看不上顾厚山。
相反,顾厚山在他心里是极其优秀的,是他见过最优秀的年轻人。
可一想到女儿要嫁给他,他就难受。
门第不相当,悬殊过大。
若是日后顾家欺负烟烟,他如何护得住?
闵老爹突然有了主意,他看着闵夫人,一脸兴奋:“咱们马上收拾东西,回扬州。”
“回扬州作甚?”
“回了扬州,天高皇帝远,皇上看不见烟烟了,自然不会再惦记,皇上不惦记了,还关姓顾那小子何事?”
闵夫人气乐了。
“你以为所有人的脑子与你一般,都是浆糊?”闵夫人道:“你莫不是忘了宫里的娴贵妃,那可是皇上抢来的女人,听说当初已经成亲,在洞房之夜被抢走。”
她深吸一口气:“再说了,你这般行事,如何对得起顾大人对咱家三翻四次的出手相助?老三的命可是他救回来的!”
“可”
闵老爹就认死理,“他之所以帮助咱们,难道不是因为他早就盯上咱家烟烟?”
“要我说,顾厚山那小子就是一只大尾巴狼,心机深沉,诡计多端,他做的那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他相中了咱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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