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条明确的直路,景郁很快到达了阵中心,阵中心已经没有了阵中阵。
但是南陨城的位置,她仍旧不知道。
景郁扶着树干站稳,这具身体最近养得还不错,不过她不能再失血了。
否则没力气破阵,得不偿失。
利落的用匕首在衣摆处割下一条布,顺着伤口紧紧缠住,低头用牙和右手在掌心系上死结。
离墨见状,想来帮忙,被景郁一个眼神吓了回去。
离墨缩了缩脖子,回头看过去,这一路顺着那发光的植物走,身后已然是普通的树林,透着光亮可以看到先前的出口。
明明只有百步左右的路程,因为迷阵他们像是走了几公里一般。
而那些光亮,都是景郁的血。
景郁靠着树干休息,两手抱胸,匕首贴于臂膀,眉心锁着。休息时都不曾安稳。
忽然,离墨看到景郁脚边的白布,是方才那蛇带来的布条。
好像是从看到布条开始,七王爷就开始大骂南陨城,然后就开始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离墨轻手轻脚地捡起布条,看清了上面的字,脸色变得古怪。
布条上面的内容,似乎是在说南陨城也入了阵。
主得生,辅必死……
离墨忽然回头,死死地盯着那方出口。
七王爷说了那是出口,所以……
离墨的心跳得飞快,七王爷这般疯狂地往反方向走,倒像是跟布条上的后两句内容一般,在寻共生。
与南陨城共生。
七王爷在救南陨城。
离墨不安地咽了咽口水,他搞不懂七王爷为何拼了命地要救南陨城。
但他明白一点,如果从出口离开,南陨城必死。
南陨城若死,他北渊何愁不壮大?
离墨盯着身后的出口,浑身激动到颤抖。
九州皆惧的东禹摄政王,如今生死竟在他的一念之间,这该是多么值得炫耀的事。
只需要,他跑到那方出口,跑出去。
南为辅……辅必死……
莫说真假,值得一试。
离墨握紧拳头,脚步刚动,脸上突然一凉。
定睛一看,顿时吓得屁滚尿流,“蛇,蛇啊!”
不知何时,景郁睁开眼睛,黑眸沉沉地盯着离墨,眉眼阴鸷得如同阎罗降世。
她缓缓走近离墨,在他面前半蹲,“北渊太子,我说过的吧?你敢乱动一步,我就杀了你。你莫不是以为我在开玩笑?”
她左手搭在膝盖上,受伤的手掌微微垂落,血渗出了布条,顺着她的手指滴落,滴在了离墨的手背上。
雪蛇原本缠在离墨的脖子上,忽然爬到他的手背,冰冷的蛇信触碰着他的手背。
谁也没有注意,那血在雪蛇爬过后,便消失了。
景郁右手把玩着匕首,勾了勾唇,笑意却不达眼底。
“北渊太子,委屈你一下。”
说完,不等离墨反应,景郁屈起手肘打在离墨的太阳穴。
离墨瞬间昏迷了过去。
景郁从容地起身,甩了甩手腕,“看来训练还是有效果,对力度的掌控有点进步。”
她看着前方,不同于后方能轻易看见道路,前方仍旧漆黑一片,里面杀机重重。
不过阵中心有一点好处,可以改变阵中阵。
也就是说,她可以触发前方的某个阵法,从而改变整个格局。
当整个阵法被改变的时候,南陨城一定会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