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给阿梁讲个故事,这是父子之间的约定。
阿梁早早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身边是剑客和富贵。
“阿耶!”
杨玄进来。
富贵热情的过来摇尾巴。
剑客看了他一眼,又躺下。
“今日咱们说一个吃货的故事,话说陈国时,有人喜欢吃鱼……”
听完故事,天也黑了。
天黑就睡觉,是许多人家的习惯。
说是习惯,实则也是无奈之举。
蜡烛价格贵,灯油也不便宜,没事儿谁大晚上点灯?
而且,许多事儿也无需点灯,甚至需要灭灯。
你想上茅厕,家中有晒干的杆子,点一根去。
第二日,杨玄去了节度使府。
“粮草就位了。”
刘擎把一本册子递给杨玄。
“去岁收了不少粮食,倒是不缺,不过这一路就怕敌军偷袭粮道。”
“我会先打下一个地方作为落脚点!”
“何处?”
“宝德!”
坤州五座城池,宝德靠近内州。
“强攻?”宋震问道。
杨玄摇头,“不,雷霆一击。”
“让谁去?”宋震问道。
这等突袭需要将领果决,决不能拖泥带水。
“老二!”杨玄说道:“屠裳辅佐。”
王老二也该出头了,这一次令他为前锋,便是开端。
“如此,宝德便是此战的要点。若是不能攻占宝德,大军无所依。一旦周边敌军猬集,此战怕是就多了波折。”宋震蹙眉,“让王老二去……”
那个棒槌若是冲动起来,屠裳也控制不住啊!
“我说过,此次若是坏事,以后肉干就别想了。”
交代了自己走后一些事儿后,杨玄出去。
“国公。”
他在门外碰到了赫连荣。
这人眼睛有些血丝,看着有些温和。
比往日少了些羁绊。
“好好干!”
“是!”
杨玄接着去了玄学。
“明日就走?”
宁雅韵没看到阿梁,顿时热情去了大半。
“对,明日出征。掌教,此次您就不去了吧!”
“让老夫坐镇桃县?”
“对。”杨玄说道:“这边出兵,长安那边会不会派人来弄些事,谁也说不清。有您在桃县坐镇,我才放心。”
“安心去吧!”宁雅韵甩甩麈尾。
“您这话怎么有些敷衍呢?”
“那便预祝你凯旋。”
“还是敷衍。”
老帅锅不满的道:“你走后,吩咐他们,阿梁隔几日送来一趟,老夫好生教教他。”
“您可别教他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
宁雅韵起身,张开双手,“你觉着老夫神叨吗?”
杨玄仔细看看,“神叨!”
……
第二日凌晨,杨玄早早就起了。
先去看了两个还在呼呼大睡的儿子,然后去周宁那里道别。
“一切小心!”
“放心。”
杨玄出了家门,外面乌压压一片人。
虬龙卫,乌达带着的护卫……以及锦衣卫。
姜鹤儿站在他的身后,看着这个场景,不禁打个哈欠。
“出发!”
天还黑着,杨玄出了小巷子。
远处,宁雅韵站在屋檐下,看着他走出来。
“保重!”
然后,宁雅韵转身离去。
身姿飘逸。
杨玄到了城外。
六万大军正列阵以待。
“见过国公!”
六万人的呼喊,令整座城池都苏醒了过来。
“国公出征了!”
那些百姓再无睡意,哪怕知晓赶不上去送行,依旧爬起来,穿衣洗漱,出门往城外去。
可等他们到时,那片空地一无所有。
一个老人看着远方,“国公此去,当凯旋!”
“必定凯旋!”
整个北疆都在看着北方。
无数人在祈祷,也有人在诅咒。
“他走了。”
早起的赵赟眼泡有些大。
“是,昨日凌晨走的。”
有侍女送来茶水,赵赟喝了一口,鼓漱几下,吐在了另一个侍女拿着的痰盂中。
晨曦中,他看着北方。
说道。
“别回来了!”
……
哒哒哒!
三千骑兵在疾驰。
上午的雾气还未消散,马蹄声震动着大地。
前方有人喊道:“发现北辽旅人!”
王老二说道,“杀了!”
前方传来惨叫声。
跟着的屠裳说道:“老二,你觉着如何?”
此次王老二为前锋,率军突袭宝德,杨玄令屠裳随行,一是参赞,而是约束王老二。
王老二说道:“有旅人,说明宝德还未曾发现咱们。”
他看了屠裳一眼,“屠公,你笑起来……脸上的皱纹好似一物。”
“什么?”
“菊花!”
王老二策马疾驰,“出发!”
三千骑兵一人二骑,呼啸而去。
路旁,两具尸骸躺在那里,双眸呆滞。
……
宝德城中。
锦衣卫小旗陶准带着三个手下在城门后蹲着。
看着,就像是乞丐。
说起来看也和乞丐没啥区别。
城中能乞讨到东西的地方都被占据了,陶准前夜带着三个手下灭了占据南门的一伙乞丐,顺手就成了南城的老大。
马贵看着城外进来的一队斥候,低声道:“看来他们依旧未曾发觉。”
秦二靠墙坐着,双手拢在袖口中,吸吸鼻子,“出发前指挥使说过,咱们主要是袭扰,牵制。南门这里军士不算多,此事容易。”
马贵欢喜的道:“是啊!功劳唾手可得。”
二人见陶准默然,就问道:“可是不对?”
陶准点头。
“老子的目标,是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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