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渊眉梢一挑,神色晦暗不明,“你这么说可是大逆不道啊。”
司羡鱼忽然朝他一眨眼,心照不宣道,“殿下和我不是彼此彼此吗,就谁也别说谁了。”
突然上面的大门一开,身穿鎏金袈裟的老和尚走了出来,“圣水集齐了!”
凤临渊快步登上阶梯,“方丈!”
“殿下真是心诚,竟一直在雪中等候!”方丈送上手中的白玉瓶,“老衲这就将圣水分给殿下!”
“稍等。”凤临渊打断方丈,“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问方丈,最近法云寺附近,有麻疹病人出现吗?”
方丈的脸色一凝,“这……”
凤临渊逼近一步,表情还是和缓的,勾起的唇角却分外锋利,“方丈,出家人不打诳语!”
方丈表情凝重,似乎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后,重重叹了一口气,“阿弥陀佛,不瞒殿下,附近最近的确出现了一些流民,老衲见他们可怜,也会送些食物给他们,但他们一直都很守规矩,从来没有越界,也没有惊扰过香客们,还请殿下慈悲为怀,放他们一条生路!”
凤临渊一声冷笑,“现在可不是本宫放不放他们的问题了,他们已经打上门来,是我们该求他们放一条生路才对。”
“什么?”方丈惊慌失措,“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凤临渊打断,“误会?方丈难道不知道圣水的名声在外面有多么响亮,多少人趋之若鹜?实话跟你说,他们上门就是为了圣水。”
方丈不断念佛,“怎么会如此,老衲分明是好心,竟然会造成如此局面,这让老衲如何自处……殿下!容老衲去和他们说几句吧!”
“本宫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凤临渊侧身一让,“方丈请。”
方丈匆匆一礼,快步离开。
“你就在这里呆着。”凤临渊突然解下身上的披风,一抖开——
司羡鱼下意识要躲,被他一步逼到角落,披风已经落在了她肩上。
上好的料子,玄色为底,金线暗纹,行走之间流云波动,宛若活水。
披风里还带着属于它原主人的体温。
司羡鱼连忙拒绝,“不用了殿下,如此贵重的东西我怎么好要,而且我就在屋子里也风吹不着雪淋不着,殿下还要去外面奔波,更需要这御寒工具——”
领口的两道衣带用力一紧。
司羡鱼一瞬间差点以为对方要勒死她!
那危险的窒息感不过转息一瞬,凤临渊宛如冷玉的修长手指已经在她领口松开,把系带调整成了正好舒适的松紧,打了个漂亮的单边蝴蝶结。
“法云寺的时间宝贵,本宫可不会给你机会在这生病,给你便是给你了,本宫给出去的东西,还从来没有人敢拒绝。”
最后的“拒绝”两个字,刻意咬重。
这俊美如神祗的男人分明勾着薄唇,却浑身透出冷飕飕的寒风,比站在外面还要让人打颤。
司羡鱼原本推拒的手还举在半空。
顿来一秒,从容拿上来,整理好领口的狐狸毛,“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凤临渊扬眉,“本宫还以为你要试试拒绝的后果?”
司羡鱼摇摇头,“其实我也挺冷的,刚才嘴硬而已,送上门来的温暖何苦要拒绝?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凤临渊一收手,“九夜,我们走。”
“是!”九夜看了司羡鱼,准确的说,是司羡鱼身上的披风一眼,这才快步跟上自家主子。
“若是怕司小姐冷,只管让她多烧些炭火就是了,殿下何必要把披风给她。”九夜说话间,已经在脱自己的外衣,披到了凤临渊单薄的肩上。
凤临渊拢了拢九夜的衣服,“没了那件披风,你还能在人群中一眼找到我吗。”
九夜愣了一下,突然惊醒过来,“殿下是让司小姐给您当替身!”
凤临渊一整衣袖,“说什么替身?不过是你情我愿的无心之举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