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熟悉的面孔桀桀一笑,手腕握着刀柄,用力一拧!
九夜突然先一步扣住对方腕骨,“咔嚓”一声捏碎他骨头。
“你不是殿下!”
……
“别动,千万别动!”
寂静幽暗的甬道中,司羡鱼一手举着油灯,一手按着凤临渊一条腿。
这姿势别提多拧巴,简直是对人体工学的挑战。
凤临渊原本就重伤在身,就这么没一会,额头上都出了一层薄汗了。
他做了个深呼吸,“我踩到了机关,不动就算了,你为什么也不能动一动?”
知不知道他一条腿还要压着她半个身体的重量,有多吃力?
以前帝京女子有个顺口溜:好男高八尺,好女不过百。
凤临渊当时觉得,那就是纯粹的扯淡!
人要怎么长,爱怎么长,都是天生父母给的,这也能分给优劣上下等来的人饭吃得太多,闲得慌!
现在忽然觉得,似乎……有那么一点点道理。
起码可以减轻一下他现在沉重的负担!
“不能动。”司羡鱼身体拧巴着,眼睛却在纵观局。
她举着油灯的手稍稍往旁边挪了一丢丢——
咻!
一支箭矢就擦着她头顶飞了过去。
“果然。”她道。
“果然什么!”凤临渊咬牙切齿,发誓不能让自己露怯。
刚刚差点又中一箭,这女人怎么一点不知道要害怕的?
司羡鱼已经把举灯的手移回到了之前的位置,“这里的机关似乎是通过光影变幻来启动的,一旦该有光的对方被挡住,机关就会立刻启动,就像刚刚一样。”
凤临渊长眸一眯,“难怪外面灯火通明,这地方却昏暗逼仄。”
若说青夜国是舍不得这点油灯,那还真不应该。
就司羡鱼现在手上随便拿着的这一盏,里面的雪貂油就得上百只雪貂才能集得起来。
这种雪貂油可燃百年不灭,外面足足九九八十一盏,那在这里何妨多放个几盏?
突然肩膀被人攀了攀,司羡鱼吃力地靠他胸膛上,“我胳膊酸了,殿下赶紧把灯接过去!”
凤临渊吃惊,“哪有你这样说撂挑子就撂挑子的?不行,你再坚持一下!本宫命令你再坚持住!”
“不行了不行了!要死一起死吧!”司羡鱼夸张大喊,胳膊往前一倾——
凤临渊呼吸一滞!
一把抢过油灯,举在了前方!
司羡鱼赞赏非常,“殿下厉害!”
凤临渊一动不动,嘴角忍不住抽了一抽,“本宫……脖子扭到了,现在动不了了。”
“动不了?”谁知司羡鱼一听这四个字,反而很高兴,“那正好!”
她猫着腰,慢吞吞从他身边蹭了出来。
不能动弹的凤临渊眼睛可看得到啊,“司羡鱼!你干什么,你难道要弃本宫于不顾了吗?枉我这么信任你,刚刚还许你心愿,你怎么可以这么快就忘恩负义!”
趴在地上的司羡鱼飞快测算了地砖陷落的深度,目光专注,口气随意,“那不如殿下说点好听的,求求我,说不定我一心情好,就把你一起捎上了。”
“司羡鱼你!”
司羡鱼已经从空间取出等重量铅块,悬于石板上不足一毫米处,“我数一二三,殿下抬脚!”
凤临渊大吃一惊,“什么?”
司羡鱼,“一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