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胤轻笑,“你又不是不清楚我是个如何的人。”
没有外人在,两个人说话也自在了许多。
夙珝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把玩着腰间的玉佩穗儿。
“自古人生何其乐,我倒也想学你,可惜啊……”
若非那件事,他何需坐在这个位置上看别人的脸色。
楚胤知道他指的什么,莞尔一笑,方要说话,就听床那边传来一道细微的声音,两人循声看去。
“唔……”
雪姝是被突然而来的一阵心慌给惊醒的,紧接着她感觉心口处像有一团火在烧,烫得人窒息。
夙珝眉头一皱,起身来到床前,便见他那张脸上通红一片,而额间隐隐现出一朵雪色莲花印。
“王爷,这……”
楚胤大惊,心道方才他们还在说不至于现形,怎么忽然就……
“王,王爷……”
雪姝难受地睁开眼,恍惚间看到她自己在床前,知道是他,无意识地便朝他伸手。
夙珝伸手让她抓,示意楚胤给夙嘉解穴道,“你俩去外面守着,让夙嘉张开结界。”
楚胤颔首,转身将夙嘉的穴道解开,不等夙嘉说话直接拽着人出了房间。
结界?
雪姝有些恍惚,她没看清他边上的另一个影子,只将他说的最后两个字听明白了。
楚胤两人一走,夙珝便踢掉鞋子上了床,掀开雪姝身上的被子后右手成掌压向她的心口处。
一瞬间,刺骨的寒意透过被他压着地方直达心脏,雪姝冷得浑身打颤,连脚指头都缩了起来。
这时,尾椎部分突然一阵断裂般的疼。
剧烈清晰的痛意让雪姝控制不住地抽搐,抓着夙珝的那只手无意识地加大力道,指甲从他手背上划过,勾开一道鲜红的血痕。
“好痛!”她压着声音,眼泪却怎么也控制不住。
她这是怎么了?
先前是因为他礼尚往来,对她动了手脚,所以才会变成那样,现在呢?
现在难不成又是他为了“礼尚往来”搞的恶作剧?
男人什么的,原来是这么回事吗……
还是说,她之前头脑发热用那种方式非礼了他,他现在是在惩罚她?
这时,尾椎又是一阵痛,雪姝脑袋嗡嗡响,索性也不管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开口就向夙珝认错。
“对不起,我不该……不该一时冲动非礼你,我知错了,我……我以后再不给你打扮了,你……你行行好,别惩罚我了,王爷……”
非礼……
惩罚……
夙珝嘴角抽抽。
敢情这丫头片子把现状理解为是他在为她昨晚亲了他这事对她实施的惩罚?
雪姝看他拧着眉不说话,神情还这般严肃,不禁有些慌。
可是从心口处传来的寒意渐渐夺去她的意识,而尾椎部的剧痛也在剥夺她的感官。
雪姝咬牙生生忍着。
她想,她不能就这么晕过去,昨晚已经在他面前失态了,不能再让他看到她没出息的样子。
不能,绝对不能,绝对……
然而她越是这么想,尾椎处那摧心剖肝之痛就越让她眼前发黑。
就好像那地方的骨头断裂后生生戳进肉里,然后直接将那处的皮肉戳开,骨头从肉里面捅了出来一样。
剧烈的痛楚侵袭雪姝的意识,模糊了她的记忆,让她有种回到了临盆之际的错觉。
当时,好像比现在还要来得痛,肚子里的小家伙闹腾着要出来,可是去请太医的白芪却迟迟不回来。
好几次,她都差点痛晕过去。
再后来,她亲手把刀子捅进肚子里。
那一刻,她耳边似乎出现了孩子撕心裂肺大哭的声音。
没错,他在哭,他真的在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