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走,冉凌珏等人自不会留。
喜贵瞧了瞧那渐渐走远俊朗身姿,心下无奈,将那小太监虚扶起来,笑了笑。
“王爷风寒未愈,近日又有些上火,方才的那些话大可不必原话转述。”
周全心领神会,恭敬地冲他行了一礼,“是,奴才省得。”
目送周全远去,喜贵方回身去追那一提“六公主”三个字就变脸的人。
……
“昭王真这么说?”
御花园听雨亭内,秦婉如在收到周全的回报后有些愕然。
“是,”周全道,“王爷说娘娘若是想接六公主回来,不必经过他,直接去王府接人便是。”
在宫里当差的,除少数外,全都是人精。
即使喜贵方才不特意叮嘱,周全也不会将话就那么如实转达。
两方都是惹不得的人,若经他口中转述出什么事来,他不就成了里外不是人了?
一个小奴才罢了,不若如此,届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秦婉如自是不可能去揣测一个奴才的想法,摆了摆手后便让人退下了。
然看着亭外湖面的涟漪,秦婉如却有些想不明白。
前些天林嬷嬷去昭王府,那昭王不仅处处护着那丫头,还任由那丫头给她的人摆脸子,甚至让她将那野丫头的住所定好了再亲自去接人。
她会让人去问,实则就是想探探昭王的态度。
若昭王不来御花园,但开口却会问她是否将那丫头的住所定好了。
那么等那丫头回来,她自有一套法子“招待”。
然事实却是昭王半句都未曾提及那丫头,这……
难道真如她与皇上所想,淑妃托梦是假,借此谋划才是真?
所以,那野丫头不过是昭王工具,那么,昭王到底想借此谋划什么?
想想无果,秦婉如起身走出听雨厅,“摆驾昭王府,接六公主回宫。”
……
这边。
申时三刻,白茯熬好药端到屋来。
见自家主子还是她走时那个姿势,便将药碗放下来到床前,挂起床帐喊了几声。
雪姝浑浑沌沌,缓缓睁开酸疼的眼扭头,“白茯……”
白茯听她声音哑得这么厉害,便道“快别说话了,来,药好了,起来吃药。”
说着,坐下将雪姝半搂着扶起来。
雪姝咳了咳,顺着白茯的力道起来靠坐在床头。
白茯端药过来,小心仔细地吹了吹,“先前睡了两日也不见公主你有什么症状,没想到现在醒了闹得这么严重。”
也不怪白茯奇怪,毕竟哪有突发风寒一来就睡了整整两天,而且叫都叫不醒的。
突发风寒这话是喜贵跟白茯说的,他也跟白茯说已经请太医来看过了,睡两日就行了。
但白茯心里对这话始终半信半疑的,她从来没见过得了风寒的人只要睡两天就好了。
雪姝笑了笑,对白茯的话不置一词。
若非她本身便是死过一次又重新活过来的人,她对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也会觉得不可思议。
然在经历了与那人对换身子身份,如今又换了回来了后,她已深知“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的道理。
以后便是再见到更怪异的事,她应该都不会觉得奇怪了。
白茯仔细地喂雪姝喝完药,放下药碗准备扶人躺下,这时听到门外的小丫鬟喊“喜贵公公好”的声音。
雪姝亦循声往外间方向看去,随后就见堆着笑的喜贵进屋。
“喜贵公公,”雪姝掀开被子要下来。
“公主快别动,”喜贵赶紧制止她的动作,“方才听人说公主醒来,所以赶紧过来看看。”
说话间,喜贵已重新将这真正的六公主打量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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