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叔公关心。”
夙馨玉盈盈一拜,即使坐在椅子上礼数也算做得周全,“这两日感觉好多了。”
说到这,夙馨玉余光瞥见夙珝身边的人,一个念头升起,接着就说“多亏了皇叔公前日里差人送来的补药,平德吃了感觉整个人都利索了不少。”
哟,这是在跟她炫耀这人给她送补品了?
雪姝心下嗤笑,随即说“三姐姐说的是喜贵公公前日里送来的东西吧?”
夙馨玉唇角弧度一僵。
雪姝笑得纯真,“当时叔公让我选的时候我还怕三姐姐吃不习惯呢,没想到原来三姐姐这么喜欢。”
说着,看向夙珝,“皇叔公你看,我就说听我的没错吧?”
夙馨玉知道那些东西实际上是他让喜贵准备的,会气炸吧?
小丫头笑得乖巧,一小点点的皓齿在其粉色娇嫩的唇间隐约可见。
夙珝几不可见地挑了挑眉,煞有其事地“嗯”了一声,“有用就好,伤筋动骨一百天,万不能马虎。”
夙馨玉本是想借着补药对刚才在屋里的事进行回击一番,没想到反被膈应了一通。
再看男人竟然顺着雪姝的话说了,气得她差点就没绷住。
不过好在她脑子转得快,立马就说“皇叔公说得是,平德还等着这腿伤快些好了,也才好不辜负皇叔公将那蛟绢纱赠予平德的美意。”
意思是等着腿好了就能穿用那蛟绢纱做成的裙子了。
她夙雪姝不是想炫耀么?
来啊,跟她的蛟绢纱比啊?
雪姝早知道她会提蛟绢纱,这不禁让她想起她最初打算送那批布的目的,忍不住想笑。
“蛟绢纱啊……”她沉吟,而后撇嘴看向夙珝,“你偏心,给三姐姐这么好的东西,给我就一个这个。”
说着,从腰间拿起可爱的小荷包,从里面把那绿玉髓给掏了出来,瘪嘴,“还是你佩戴过的。”
“你你你”的,无丝毫敬意可言不说,听听这语气,不就是小女孩儿家在赌气撒娇么?
什么?他佩戴过的?!
夙馨玉本想借蛟绢纱把人比下去,不想竟听到这种事,一时间怒意横生,死死盯着雪姝手上的东西,像是要把那荷包给盯出一个洞来似的。
对她来说,便是别的东西再好,那也抵不上他用过的啊!
夙珝瞧着那正冲他挤眉弄眼的丫头片子,嘴角勾起一个若有若无的弧度。
从换回身子到现在,他见过她最多的一面就是哭,但他却清楚这丫头本性不是那样的。
这不,让他跟着使坏呢。
心下失笑,看了那看上去温和端庄的人一眼,夙珝敛了敛唇角,配合道“你这丫头,好生没良心,你回宫的时候本王给你的东西还不够多?”
他不说回宫的那些东西还好,一说,雪姝立马就想到那天的事,有些缺了兴趣,抿了抿嘴不去接他这话。
然而她的这副模样在夙馨玉眼里就成了雪姝故意做出的这副恃宠而骄的样子给她看。
要不是她腿脚不便,没准能气得马上站起来。
雪姝心里不痛快,转而看了夙馨玉一眼,更不痛快了。
于是她故意凑到夙馨玉面前,做出一副小心样,“三姐姐,你脸色看起来怎么这么不好?可是还在为刚刚小六在屋里说的事气恼?”
这不哪壶不开提哪壶么?刚刚是谁说不会说出来的?!
夙馨玉掩在袖子下的手一紧,对上雪姝的眼,以眼神无声地威胁。
这时,很配合的夙珝开口道“你又做了什么惹平德不悦的事了?”
清冷的声音慵懒的语气,完全听不出半点责备的意思,一个“又”字,听在夙馨玉耳朵里犹如针扎。
雪姝转身看过去,“就是我说三姐姐她对……”
“没什么,”夙雪姝心头一凝,强行打算雪姝的话,端着一副端庄大方的样子,笑着说“便是姊妹间的一些玩笑话,何来气恼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