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对晏扬有意思,也曾当着他的面言明愿意跟他共度,但她还没有蠢到私相授受或者留下别的证据的地步。
单凭一张嘴说,谁又会信呢?
“说的也是,”玉华琢磨了一下,觉得确是这么个道理。
“那是自然,”屈绮扔掉枣核,稍微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跟李明再说清楚些,扒了那女人的衣裳,在她身上弄些印子就行了,注意着时间。”
这种事,一撞上那可就是死罪,就算给的银子再多,也不会有人把命给卖出来。
所以没办法,不能做到最后,便宜那女人了。
玉华看着她,抿了抿嘴,只片刻的沉默便应了下来准备出去。
“小主,”这时,青羽阁的一小宫女从外面进来。
屈绮懒懒地看过去,“什么事?”
小宫女走近行礼后呈上一物,说道“有人把这个给奴婢,让奴婢交给小主您。”
屈绮蹙眉,往她手上瞥了一眼,玉华过去把东西拿过来递到屈绮面前。
屈绮摆摆手屏退那小宫女,坐起来放下手里的东西,随即打开那个只有两指宽的小袋子,心里纳闷,想着谁会给她送这么个小袋子过来。
然而当她取出里面的东西,打开来看了后,她的一颗小心脏顿时砰砰跳得飞快。
“今夜亥时一刻,解忧亭,不见不散。”
寥寥几个字,时间地点明了清楚,有眼睛的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在偷着请人晚上出去。
“小主,这是……”玉华大惊,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家主子手上的东西。
屈绮双手轻颤,方才的慵懒和惬意消失得无影无踪,“这……这是……”
是他的字迹,是他的!
不等玉华再说话,屈绮“腾”地起来,火急火燎地进了她寝屋的内间,再手忙脚乱地打开她梳妆台的抽屉,从里面那个装首饰的小盒子里拿出一张药方子。
没错,是药方。
宫里哪个主子身子不适需得配药,药方子虽是当着主子们面写的,但单子却不会留下,抓完药后,这些单子一般都是作为记录保留在御药房的。
她之所以会有这么一张,是她特意从那男人那儿央求来的,让他写了两张,一张做记录用,另一张则留给她。
他哪里知道,她对他早已不仅仅是喜欢。
是的,她爱他。
都说“见字如见人”,他的字便跟他人一样,温润如玉俊朗洒脱。
即使他们只有每个月请平安脉的时候才能见,但平日里只要看到他的这手字,她就像见到了他一样。
只是,自从得知他跟那老女人的关系后,这张药方就成了她准备报复的工具!
她每天都会照着这单子临摹,照着他的字迹一遍又一遍地写,整整一个月,她用了整整一个月,总算是能做到以假乱真了。
她看他的字就看了半年,又临摹了一个月,他的字迹,她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想象得出来。
颤抖着手打开那张单子,再对照手里刚收到的字条,屈绮反复看了好几遍,看着看着笑出了声音。
“玉华,玉华!”她站起来,像小孩一样扬着手里的两张纸,“是他,是他!他约我出去了,他约我出去了!”
她就说,他定不是那等冷情薄性之人。
她就说,凭着她的姿色身段和这副好嗓子,就没有男人能抵得住她的诱惑!
“小主,您可小声些吧!”
玉华自然替她高兴,但关键他们家主子现在说的是除皇上之外的男人啊,要是刚好有谁来了,岂不就糟了?
屈绮却是不管,把那药方子跟字条按到心口,笑得合不拢嘴,“晏扬,晏扬,他是喜欢我的,他是喜欢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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