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他能说出这种话,就说明他压根儿就没往其他方面想过。
跟他比起来,他们这些就感觉都是凡夫俗子,俗不可耐俗不可医,反正就是俗。
短暂的沉默后,夙雅琴笑着跟雪姝说“去吧,堂兄难得来一回,就劳烦六妹妹招待了。”
哈?!
雪姝其实自己并不觉得有什么。
知道他跟昭王府那位关系肯定非同寻常,她自然也想向他了解一些事。
但毕竟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是真这么把人领回去了,回头不知道又该传出什么风言风语了。
所以她才想看夙雅琴他们是什么意思,结果没想到竟然出乎她的意料。
竟……竟然就这么答应了?不跟她强调男女有别,男女授受不亲什么的?
“行了,走吧,”夙嘉这会儿所有注意力都在雪姝身上了,不想跟夙睿兴他们在这虚情假意的。
话才一落,直接揽着雪姝的腰搂着人飞出了亭子,继而越过假山不过一口气的功夫就把夙雅琴他们所在的亭子甩得老远。
“公主!”
白茯睁大眼,伸手去够自家主子,却是连一块衣角都没碰到就瞧着人越渐远去了。
情急之下,白茯匆匆朝亭子里的几人行过礼后提起裙子就朝着那两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世子爷!不对,不是走那边!”
目送三人消失在视野里,夙雅琴收回视线,瞧了瞧还望着亭外的夙睿兴跟沉着一张脸从始至终没说几句话的夙睿玺。
想想后,难为情地跟夙睿兴开口“时辰不早了,既然皇兄与皇弟的画也作好了,那我也就……”
勤学院布置的课业,让学生们画什么山茶美人图,如果不是玉和宫那位不方便,她也不会被叫到这里来。
母妃千叮咛万嘱咐,无论做什么都得谨言慎行,可千万不能得罪这两个主。
她知道母妃为什么会这么说,上次没跟母妃说就去玉和宫赴宴,结果第二天就被叫去延春宫了,她现在是真怕了这些人了。
“既然如此,我们便散了吧。”
夙睿兴收起视线走到石桌前,从那众多画中抽出自己画的,然后朝夙睿玺看过去。
“锦儿还等着我回去陪她用午膳,皇兄,外面怪冷的,你也早些回宫吧。”
夙睿玺在他提“锦儿”两个字时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却是没说什么,只淡淡地“嗯”了声便算是应了。
夙睿兴面上并不在意他的冷待,还笑着拱手行了一礼,之后才跟夙雅琴打了个招呼。
夙睿兴一走,夙雅琴也就坐不住了,起身温和地跟夙睿玺招呼了一声后便也走了。
两人一走,亭子里就只剩夙睿玺一人,他眸光阴沉地看着夙睿兴渐渐远去的背影。
待那影子全然消失在视野后,起身来到石桌前,一抬手,桌上的字画全部被他扫到了地上。
“殿下,娘娘不是说了,尽量不要去招惹二皇子么?”
路上,夙睿兴的近身太监刘献确定附近只有他们后方才开口说道。
夙睿兴轻蔑一笑,脸上哪里还有方才的纯真明朗。
“她以为,人人都跟她一样胆小么?她说了‘尽量’,本殿也已经尽了自己的量了,有何不妥的么?”
他原先还觉得他母妃能在这宫里将他兄妹二人平安产下并抚养长大,实属是个聪明厉害的女人。
然这两年,那女人就尽想着如何在这宫里安生地过日子,连储君之位都让他不要想。
呵,如此胆小如鼠之人怎生会是他的母亲。
不想储君之位,那他当这个皇子还有什么意思?
难不成要让他眼睁睁看着夙睿玺被封为太子,日后登基再将他除去么?
还想过安生日子,他若非储君,日后父皇仙去,那女人就只有殉葬的份。
妇人之见,愚不可及。
自己想死就算了,别拉着他跟锦儿。
尤其锦儿,他绝不允许她在这宫里受到丝毫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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