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冉凌珏一时还没从刚才的状态中反应过来,开口就是“王爷,末将咋瞧您跟六公主关系有点儿近啊?”
冉凌珏就这样,直肠直脑,只要不是跟打仗有关的,在夙珝没跟他发火的情况下,他啥话都敢问敢说。
这一点跟夙嘉那呆头鹅有点像,不过夙嘉那是仗着夙珝跟他同族,宠他才那样。
冉凌珏则是纯粹的直肠子没脑子。
夙珝十多年前将他从受灾的百花村带出来的时候还曾质疑过他这性子。
用读心术一瞧,是个表里如一的人。
夙珝撩袍落座,冉凌珏的话无意中在某个点上取悦了他,“看不出来,你还有如此心细的一面。”
难得被敬重的主帅夸赞,傻大个受宠若惊,挠着头嘿嘿笑,“那话咋说的,粗中有细,末将就是这种人。”
夙珝笑笑,不过这一句话就转移了傻大个的注意力,继而开口道“说吧,叶智宇准备怎么做?”
也同夙承勋私下商议了一段时日了,他倒想看看他二人最后商议了个什么结果出来。
说起正事冉凌珏就不马虎了,立马将他这几日得来的消息告诉夙珝。
外面,雪姝应了夙珝不乱跑,她就裹着斗篷与白茯在园子里逗留。
喜贵自不会凉着她,唤来青盈青澜二人又是暖炉又是毛毯热茶的,连石桌上都铺了层厚厚的绒布。
晓得雪姝爱吃橘子,还特意让青盈将那小果子放炉子上烤热乎了剥了才送到她手边。
伺候得那叫一个精细,连带白茯也跟着享福。
主仆二人就着热茶吃了几个果子,说着说着话白茯想起在茶楼的事。
“下午那会儿在茶楼,王爷都同公主你说了什么让你羞成那样,不妨给奴婢也说说?”
边说,还边一脸戏谑地看着雪姝。
雪姝正喝茶,闻言险些呛着,经火炉烤得暖烘烘的小脸瞬间变得跟炉子里的炭一个色儿。
没好气地瞋了一眼她,雪姝道“哪壶不开提哪壶,你找打啊?”
她分明都将这臊人的事儿给忘了,她又来提。
白茯知道她这会儿是只纸老虎,便笑说“公主这么说,奴婢就更想知道了,嗯……要不奴婢来猜猜如何?”
说完露出一丝坏笑,叫来青盈青澜。
“两位姐姐也来猜猜,猜咱们王爷能说些什么让公主臊得抬不起头来,还直言再不跟王爷说话呢。”
在昭王府生活的那几日,白茯与青盈青澜二人便走得近。
只王府规矩森严,雪姝现今又是他们王爷的心头肉,自不敢造次。
而今听白茯这么一提,再看雪姝一脸亲和,二人胆子也大了些,便点着头附和白茯,都要来猜。
白茯还好心给提示,说“咱们公主说她近来长了五斤肉,脸胳膊腰都长了,然后王爷就同公主说起悄悄话了。”
说着,还不忘拿她那双机灵的眼儿往雪姝身上瞅,于是三个姑娘便都往她身上瞅。
雪姝当着白茯的面倒是脸皮比城墙厚,但有外人在就不一样了,当即羞得眼泪汪汪,跺脚道“你,你们欺负人!”
白茯憋笑,“公主切莫冤枉人,奴婢们哪有欺负你,便是欺负,那也是王爷欺负,姐姐们说对不?”
性子活泼的青盈一个劲儿点头,“就是就是,奴婢们可不敢欺负公主,这话若让王爷听了去,奴婢们就该脑袋脖子分家了。”
还比了个被杀头的手势。
雪姝哭笑不得,正是不知该如何应付她们时,“吱呀”,兴雅居的门开了。
三个姑娘就跟商量好的似的,整齐划一地站到一旁,别说打趣了,脸上一丝丝笑意都没有,怎一个恭敬了得。
雪姝扶额,捂着脸没好气地瞪她们,使劲儿瞪。
夙珝在屋内就闻见烤橘子味儿了,出来便循着味儿过来,冉凌珏根柱子似的跟在他身后。
当着外人的面,雪姝很知道分寸,放下手迎过来乖乖巧巧地喊皇叔公。
夙珝瞧她双颊绯红,以为是发热,便摸上去,问“怎么这么烫?又受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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