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姝瞧他迷糊的样子着实可爱,情不自禁低头用唇在他头上碰了碰,将头顶亲了个小坑,又用手抚平。
“嗯,是我。”
听到声音,夙珝清醒了不少,睁眼甩了甩头,就看到那张精致娇美的脸近在咫尺。
他抬起爪子,用肉垫在她脸上碰了碰,用刚睡醒还有些沙哑的声音问“怎么来了?什么时辰了,我睡了多久?”
雪姝踢掉鞋子盘腿坐到床上,耐心一一回答他的问题。
“来了有一小会儿,快子时了,来的时候就见你在睡。”
夙珝懒懒散散地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用爪子轻轻推了推雪姝的手。
雪姝会意地松开了他。
夙珝踩着优雅的步子从雪姝怀里下来,旋即浅白色的光一晃,哪还有什么大猫的影子。
“怎么想起过来了?”夙珝伸手把人捞到面前,凤眸里盛满温柔的光。
雪姝顺势往他怀里一靠,抱住他精瘦的腰在他肩头蹭,“想你就来见你了。”
说完抬头,对上男人看下来的视线,笑问“怎么,你这里也不欢迎我啊?”
夙珝挑眉,捕捉到她话里的那个“也”字,大手安抚似的从她后背顺着背脊往下,一下一下地轻抚,“说说,谁敢不欢迎你?”
雪姝被他抚得舒服,半眯着眼,抱着他腰的手又收紧了些,往他肩窝里蹭,深吸了一口后就将今晚在冷凌苑发生的事给他说了。
“凤印我给贵妃了,接下来要怎么做就是她的事了。”
让白茯将她化得与母妃有三分相似是为了刺激秦婉如。
戴外祖母送的那只镯子,则是为了引起夙承勋注意。
很明显她成功了,母妃的那只镯子,夙承勋的确见过。
如今,上辈子带给她伤痛的人已经没了,剩下的一个夙承勋没她插手的份,她现在也算是功成身退到一半了。
“嗯,”夙珝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辛苦了。”
雪姝被他的说法逗笑了,“明明是害人的事,被你说得我好像做了什么丰功伟绩似的。”
夙珝轻挑唇角,“我并不认为你在害人,丰功伟绩虽谈不上,却也能说是为民除害。”
雪姝又笑了,“何以见得是为民除害了?我不过是为自己报仇罢了,哪有你说的这么不得了。”
夙珝抱着人往床头挪了挪,又拿了枕头垫在身后,姿态散漫地靠着,有一下没一下摸着雪姝的头发。
“何为皇族?能为天下百姓之表率,身处富贵心怀天下,受百姓跪拜,能要为百姓谋福祉者,方为皇族,你认为,宫里有几个人能做到如此?”
他一说,雪姝瞬间就明白了。
“也是,”她想想,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宫里吃穿用度的花费也不是从天下掉下来的。”
很多都是老百姓的纳税钱啊。
雪姝“这么说来,我还真做了好事。”
夙珝摸了摸她的脸,指尖在她勾起的唇角轻轻摩挲,哄小孩似的说“自然,我的姝儿很厉害。”
雪姝发现,自从他这么唤她后,就总喜欢用“我的姝儿”这四个字,而她也喜欢听。
就感觉心里暖暖涨涨的,通体舒畅。
她抬起头看他,无意识舔了舔唇,视线从男人微粉的唇上掠过,最后定格在他眼睛上,耳根微微发热,“亲不亲?”
两人虽有肌肤之亲,但要主动开口说起这事,还是很难为情的。
夙珝轻抚她背脊的手顿住,眸底神色蓦然转深,视线从那张说出这话的小嘴上扫过,最后与那双眸光潋滟的眼睛对上,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想亲了?”
开口声音明显沙哑了很多,有点像刚从砂砾中滚过,带着粗粝感,磨得人心尖发颤发痒。
雪姝耳尖都红了,刚才还表现得挺大方,但经男人这一问,底气顿时就有些虚了,撇开视线干咳了一声,“我说着……”
“玩的”两个字还没说出来,下巴就遭到了桎梏。
夙珝双指钳着她不准她躲开视线,唇角勾着一个惑人的弧度,眼底幽深灼热。
雪姝被他这样的眼神看得心跳漏了一拍,有些后悔问出刚才那话了,想随便找个话题把这段圆过去,结果看男人那眼神,她觉得……
好像不怎么能圆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