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挪到院里一口荒井旁,预备打水的时候, 提前问了系统这口井里有没有死过人, 得到了确切的否定答案后,他这才放心地打了半桶水上来,将糊在脸上的血迹擦洗干净。
见井里还有鱼,他顺便就将那鱼一起捞上来了。
系统汗颜:
“不吃这鱼,我还没等被毒死, 就先饿死在这儿了。”
林慕年现在是指望不上这个废物系统了, 只能自力更生。
小年糕闻见了鱼味儿,
食物是有了,可没东西生火啊。
他看了眼不远处的床,顿时有了主意。
反正他是搬不进去了,又不能睡在院子里, 左右都是闲置着,不如用来应付眼下的困境。
他将床单被褥放好,拆了床板, 三下五除二地就给折断成不规则的木板。 所幸木板上涂了桐油防蛀, 这让钻木取火也变得容易。
架好火堆后,林慕年就开始烤鱼了。
临近晌午,燕淮从御书房出来, 听闻小曹子禀报的事情后, 另寻蹊径去了落霞殿。
殿门年久失修,另一扇门已经完全关不上, 顶上的牌匾歪歪斜,布满灰尘和蛛网, 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燕淮倒是想看看, 这位邶国皇子一朝被打入冷宫, 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进到院中,在看见眼前的景象后, 饶是见多识广的燕准,也不由愣住。
羸弱的少年怀里抱着一只猫儿缩在床脚旁, 面前架起的火堆还有余烬, 一旁的地上散落了一小堆鱼骨头。
而那张价值千金的金丝楠木床, 床板被拆卸了一半,显然是被当成火柴烧了 。
在瞥见少年那双血痕斑驳的脚时,燕淮眸光微沉。
他拾起一块石头丢了过去, 砸到他身侧的床板上发出一阵声响, 惊醒了他怀里的猫。
可少年却依旧闭着眼紧锁着眉头, 不省人事。
眼下春寒料峭,林慕年身上就穿了 件单薄的衣衫。他身子骨本来就弱, 遭寒意侵袭,顺理成章地发烧了。
燕淮眉头微皱, 心里涌出一股莫名的紧张感, 催促着他快步上前。
他弯身将人从地上抱了起来,绕到一旁, 将他放到另外的一半床板上,让他躺下。
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时, 他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让他生出了几分烦躁, 当下就要离开。
正当他起身时, 左手尾指被一只微凉且柔软的手抓住。
燕淮身形微微顿住。
抓着他的那只手力道很轻, 像是出于无意识的举动。若他想, 无需用力就能甩开。825360164
“父皇母后不要离开儿臣
少年微颤的声音里带了些哭腔,声声挽留, 勾起了他掩埋在内 心深处的某些不堪回首的记忆。
鬼使神差的,他最后竟也没甩开那只手。
林慕年再次醒来时,太阳已经快下山了。
而他是被小年糕踩奶踩醒的。
睁眼时, 院子里又只剩下了他和小年糕一人一猫。 757350363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看了眼身上的被子, 又看了眼被纱布缠得跟猪蹄似的双脚, 微勾起唇角。
早在燕淮进来的时候,他就有所察觉, 说梦话拉住他也是有意为之。
就是后边儿实在扛不住了,才真晕了过去。
虽然大美人没有记忆,人设也与以往不同, 但有些身体本能是改不掉的。
四舍五入就等同于,大美人对他绝对是真爱!
正当他陷在自己的世界里傻乐的时候, 身后的宫门传来一阵晦涩的“吱呀”声。 林慕年转头一看, 是之前在流云殿里伺候他的太监小云子。
大概是和他一起被贬过来这儿的。
小云子手上端着一碗药,见他醒了连忙上前, 急得都快哭了:
林慕年被吵得有点头疼,摆了摆手, 示意他不必再说。
他瞥了眼被纱布缠绕的双脚:“你过来的时候, 除了搬东西的太监,可曾见过其他人&ot;
小云子被问得一头雾水,还是照实回答: 除了那些搬东西的小太监,奴才不曾见过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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