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谨臣此刻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与平常无异, 实则很是紧张, 生怕被眼前少年瞧出来他那点隐晦心思。然而他的这般表现, 却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林慕年其实察觉出了他的紧张和不自然, 瞧着已经在尽量还原平常的样子了, 但总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别扭和刻意。
看着就想调戏。林慕年走了过来,在他身边坐下, 离他稍微有些近。
果然,当他靠近时, 就明显感觉到宋谨臣微屏住了呼吸, 显露出了一些紧张。林慕年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 面上却没有显露半分。
见他的头发还滴着水,便说:
“啊,好。”宋谨臣的反射弧变得有点长, 大概是因为心里想着其他事, 因此在起身的时候也没注意脚下, 差点儿被茶几腿绊到见他此刻一副完全不在状态的迷糊样, 林慕年不由好笑,然后伸手拉住了他的手: “还是我来吧,叔叔你先坐着把醒酒汤喝了。而就在他抓住他手的刹那, 宋谨臣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也不是没拉过手,可这会, 儿在感觉到少年手心传来的柔软温度, 宋谨臣又感觉到心跳忽而加快了。然而还不等他有所反应, 林慕年已经松开了他的手。
他起身看了眼周围,问他:宋谨臣敛眸看了眼自己的手, 那一阵怅然若失的感觉又爬上了他的心头。 对上少年纯澈的眼眸, 他只得把那异样的心情收起来, 然后如常地给他指了个方向,说:林慕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眼,了然:说着就走了过去。宋谨臣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 但什么也没说,又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看着少年的身影发呆。他找着了吹风机转身过来时, 宋谨臣连忙收回视线,端起那碗醒酒汤, 假装低头喝汤。林慕年顺手扯了条干净的毛巾过来, 走到他身后,将那条毛巾盖在他的头发上, 在他低头喝汤时,动作轻柔地帮他擦头发。感觉到少年的手指隔着毛巾按压着他的头皮 ,宋谨臣握着碗边缘的手微微收紧, 却还是没阻止他。至于个中缘由,怕是只有他心里才知晓。林慕年先用毛巾帮他把头发擦到半干, 然后弯下腰稍微;凑近一些, 在离他耳边不近不远的地方,软声问:吗我听说宿醉的话,第二天醒来会头疼的。”宋谨臣拿着碗的手又一次收紧, 看着像是要将碗捏碎。
他的耳朵罕见地变红了,盯着碗里的汤看了 一会儿,
“那我帮叔叔按摩一下吧, 这样可以稍微纾解一点。”912439813 林慕年看着他那两只红得快要滴出血来的耳朵,眼里闪过一抹笑意, 面儿上却是一本正经。宋谨臣手指摩擦着往的边缘, 像是在缓解自己的紧张情绪, 也没驳回少年的好意,说:“好, 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林慕年声音轻快,将毛巾放下后, 手指轻按在他的太阳穴处,帮他按摩缓解着。
他的手很软,柔软的指腹带着他的体温, 很是熨帖舒服,力道也恰到好处, 确实帮他缓解了不少。
“还挺熟练的,以前帮人按过” 宋谨臣忽而问。 林慕年这手法可都是从他家大美人身上试练出来的,
不过这些他当然是不能说, 于是就随便扯了个理由:“嗯, 以前帮我爸按过,他总是很忙, 有时候忙起来也不注意休息,就会犯头疼。”默了默,怕勾起小孩的伤心事, 就没继续延伸这个话题。
他又喝了一口醒酒汤,转移话题说: “这汤还挺好喝的。” 林慕年眼睛一亮,然后腼腆地说:宋谨臣微挑眉,随即笑了笑,说: 确实很好。” 说完,就一口喝干净了。林慕年抿了抿唇, 垂眸瞧见他唇上留下的那一点透明水渍, 心里痒痒的,萌生出一种想要亲一口的冲动。在等他吃完早饭后, 林慕年便也忍住心里的不舍, 收拾了餐具适时出去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就是要这样若即若离、 忽远忽近,才更能勾起人心里的**。 过了几天, 也到了沃格里斯学院开学的日子。 宋谨臣向军区请了一天的假, 一早就送林慕年去沃格里斯学院报到了。 沃格里斯坐落在一处独立的海岛之上, 岛屿周围全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海水。
宋谨臣带着林慕年到了校长办公室, 办了些手续之后,就算是完成入学注册了。 校长是个看起来和蔼慈祥的中年大叔, 也是林慕年这段时间见 过的为数不多看见宋谨臣不溜须拍马的。完成报到注册后, 宋谨臣带着他从办公室出来, 像个带着孩子来大学报到的家长一样, 忙前忙后的。
由于出门前他用换颜水变过相貌, 因此除了校长之外,也没人认出他来。 开学第一天有很多繁琐的事情, 不过大部分都由宋谨臣去做了, 所以林慕年也没觉得有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