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 祁徽屿又下意识去看他的反应。 林慕年怕他误会自己对他别有所图,忙说:早学校食堂可能还没开,我就顺便带了一份。”看他说的有理有据的,理由也很正当, 但不知道为什么,和徽屿心里却隐约有些失望。 说的是顺便,并不是特意。不过他还是笑着说:对上他的笑眼, 林慕年没由来地又觉得心里一阵七上八下的。
因为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的不对劲, 他略显不自然地转回去, 低头看向面前的英语单词, 然后佯装淡定地说:
之后的早自习, 林慕年本来以为自己过一会儿就能恢复平静, 做到心无旁骛背单词了。然而直到早自习结束, 他也没能把这一页单词完全背下来。 等回头有时间了,他一定要上网搞清楚, 造成这种间歇性心绪不宁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太影响他的注意力了!后的时间里, 祁徽屿一直都在旁边安静补觉。
可能是因为他存在感降低的缘故, 林慕年也刻意让自己不去注意,这才能 做到心无旁骛地认真听课。早上一连三节课他都上的畅通无阻, 结果到了最后一节数学课, 林慕年又开始发愁了。经昨天那一回, 见识过实验班数学课的威力之后, 他现在看见数学老师都本能的头疼。
上课铃刚响,老周就让他们把上节课课后留的测验卷拿出来。 林慕年昨天倒是有卷子, 不过等他拿出来的时候,才发现 了一件比较尴尬的事情。昨天数学课后,他看着发下来的测验卷, 本来想着先做一下练练手, 结果把勉强能做的题目做完了之后, 剩下的他连题目都分析不出来。所以只能选择暂时搁置,想着等晚点再做。 然后又因为之后各科发的卷子比较多, 他做着做着, 就忘了那份被他搁置了的数学卷子了。也是刚才老周那么一说, 他才猛然惊醒还有数学测验卷这么一回事。 凉了。祁徽屿这时醒来了一下, 看了眼讲台上站着的人是老周, 想到这节是数学课,他下意识转头看 了眼一旁的林慕年。然后就发现他正对着面前几 乎空白的数学卷子茫然无措。
偏偏这时老周还慢慢悠悠地说了一句: “应该都做了吧都实验班的, 这个自觉应该有吧没做的都给我站起来。”林慕年没看讲台, 听着这话就像是对他说的一样, 硬着头皮就准备要站起来。而在他刚准备要起来的时候, 祁徽屿却不动声色地伸手拽住了他的衣摆, 阻止了他的动作。,他看了眼讲台, 见老周先从另一边开始检查起, 还没往这儿看, 于是从书包里摸出了那张测验卷。他拿了一块橡皮擦, 稍稍用力将试卷上姓名栏那一块擦掉, 然后替换了林慕年面前的。林慕年眨了眨眼睛,不解地看向祁徽屿。祁徽屿快速地在那张几 近空白的卷子上填上答案,因为做过一遍, 答案都在他脑子里, 所以他笔下的速度就跟打印机似的。并且还能忙里抽闲地靠过去和林慕年说: “你刚来第二天就想被老周记住,然后成为他的 重点关照对象’啊”老周这人平时看起来好像还挺和善的, 但是谁要是被他“记挂”上了, 那之后在他的课上可就难过了。
上学期凌超就因为是那个全班唯一一个 没做卷子的,下课后就被老周拎去办公室 “教育”了好一顿。
之后他就成了凌超的“重点关照”对象, 每堂课必被老周抽起来去台上写题目, 不会就回去站着上课,被“折磨” 了大半个学期之后,老周才勉强放过了他。连凌超那样没脸没皮的马大哈都差点儿自闭 了,更别说他才刚来到这儿, 肯定受不住老周的那套精神折磨。林慕年虽然不明其中真相, 但也知道初来乍到就成为“重点关照对象” 并不是件好事, 因为他也清楚一旦被老师针对上,以后的日子可就难熬了。这次怪他自己忘性大, 没意识到这事儿的严重性。 和徽屿见他还挺内疚的,便说:“好了, 多大点事儿,下次注意一点就是。” 林慕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但又不想让他误会,看老周还没过来这里, 便小声地跟他说:难,我想先放着晚点做,然后 就不小心给忘了。”
虽然他也知道, 忘记和没做呈现出的结果都一样, 但忘记是记性问题,完全没做就是态度问题。
他不想让他觉得是他的学习态度有问题。祁徽屿很快就把第一面题目给补完了, 瞧见他一本正经地和他认真阐明原因的模样, 不由莞尔。
他拿起手中的笔, 抬手用笔帽的那一端在他脑袋上轻点了一下, 说:“不是说了吗,不会做的题可以来问我, 又不收你补课费。林慕年摸了摸脑袋, 为自己之前的狭隘揣度而感到羞窘, 然后点了点头: 大学神就摆在这儿,多请教对他不仅 没损失还很有好处。 而且他都这样说了,不问白不问。 要是他之后被问烦了也是以后的事, 以后再说,把握当下最重要。这时,老周走了过来, 那一双眼睛就跟, 看得人忍不住紧张。林慕年低头看着面前的试卷, 尽量表现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直到老周从他身边走过后, 他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等到他走完一圈回到讲台上, 他这才翻开了自己的教案, 拿出里边儿的卷子,“很好,都完成的不错, 现在开始对选择题答案。与此同时,祁徽屿也把林慕年的那张卷子还给了 他。 林慕年正想把他的卷子还回去,就听他说: “你顺便也帮我改一下。” 说完,他就另外拿出一套卷子, 在那儿做了起来。 林慕年不由看了一眼他做的卷子 刚从选择题第一题开始他就看不懂。
他于是又将注意挪回了自己面前的卷子上。祁徽屿的那份,无疑等同于是参考答案, 从选择到填空,全对。
他就对着上面的改自己的, 除了他后边儿填上的那几题之外, 他自个儿昨天做完的那前八题选择题, 只错了一个。毕竟这测验卷里的题目难度基本上都能赶上竞赛题了,有这样的正确率, 他还是挺满意的。
“选择题一到九题没问题吧来看第十题。” 6210510500 老周说的这前半句话,几乎等同于是没说。 看这情况也知道他这就是直接往第十题去的, 前面的九题也是不准备讲的。林慕年也只好把自己错的那道和第九题圈 了起来,打算等他同桌有空的时候再问他。 一节课四十五分钟, 以老周平均每节课消耗一张卷子的速度, 真正停下来细讲的统共也就那么三四道题, 比较占用时间的都是最后几道难度较大的。至于前面的,林慕年做都没做出来, 也领悟不到老周所说的“简单”在哪儿, 只能都圈起来。本来他精神头还挺好的,一上完数学课,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就要因为超负荷运转宕机了。 祁徽屿收拾了自己面前的东西, 看了眼他卷子上圈下的记号,和他说: “等会儿吃完午饭去图书馆天台,哪儿
因为这句话,林慕年顿时眼前一亮, 忙点了点头:“好呀!“ 不过,很快又有了新的问题,比如中午吃什么 看他同桌的样子,估计也是不准备吃食堂的, 但又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 邀请他再出去外面一起吃午饭。这时,和徽屿问他:“你中午吃什么”
“还没想好。”林慕年不自觉揪住书包带, 手指在延伸出来的带子上绕着圈圈。 祁徽屿看了眼他,问:“那要跟我出去吃吗”这正合了他的意!
“好啊。”林慕年点了点头,问:“还是昨天那家店吗 ”
“今天带你去吃另外一家。” 祁徽屿神秘兮兮地说着。 林慕年微扬了扬眉,还挺期待的。和昨天一样,他们延迟时间到了车棚。取了车之后, 祁徽屿并没有直接向目的地出发, 而是骑着车绕到了学校附近的一间修车铺。
他微侧过头和身后的少年说:“先下来, 然后在这儿等我一下, 我把车拿进去让师傅加点零件。”林慕年照着他说的, 拿着书包在门口修车铺门口等着。 祁徽屿推着车进去,看了眼车后座, 和修车的刘师傅说:“师傅,帮我加个后座, 一会儿我吃完午饭后过来取。”刘师傅在一中附近修车修了少说也有十年了, 但凡是来过他这里修车的学生, 他都能顺便唠上两句。更别说和徽屿这样的常客了, 加上他还是校园名人, 瞅见他突然要加个后车座,不由/ \卦地问了一句:“小伙子,这是谈恋爱了&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