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年一时间乱了阵脚,不自觉移开视线, 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你干嘛突然脱衣服“
“你怎么一惊一乍的, 脱衣服当然是要去洗澡啊。”
祁徽屿说着, 顺手从自己的衣柜里拿出了一条毛巾, 随意地搭在了肩膀上, 同时从底下的架子里拿出自己的脸盆和洗漱用品。1
他一转头, 瞅见他同桌整张脸红得跟新鲜的番茄一样, 不禁问道:“你脸怎么这么红“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 林慕年感觉自己脸上的温度又上去了。
他不由自主地背过身去, 随口扯了一个连他自己都不信的理由: “刚爬了七楼上来,热的。”祁徽屿不置可否, 随后又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你长这么大该不会都没去过海边吧”
为什么这么说&ot;林慕年虽然转过了身,但脑子里一直重现着祁徽屿光着上半身的样子, 只要一听见他的声音,就没法儿忽视。祁徽屿看着他的耳朵连着脖子那一块也都变红了,不由好笑: “没什么,我先去洗澡了,你要觉得屋里热, 可以开空调。”林慕年应了声“好”,注意着身后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听见没声儿了, 以为祁徽屿出去了,他这才转过身去。 不曾想祁徽屿竟还站在原处, 因此他这一转身就又撞见 了他光着上半身的样子, 并且这回还是正面的。
这样所带来的视觉冲击可不是一般的大。
他的视线不自觉地被他腰间那线条分明的腹肌吸引,看了两秒之后, 发觉这样盯着人的身体看好像不太好, 于是只能迫使着自己挪开视线。
“你、你刚不是说要去洗澡的吗, 怎么还在这儿啊” 林慕年不想让他看出端倪, 因此尽量把舌头捋直了才说话。主要是连他自己都觉得, 自己现在这脸红耳赤的表现很可疑, 所以就更不能再有其他不正常的表现了。
“我在想有没有东西落下了。”祁徽屿低头看了眼盆里的东西, 随之又看了眼脸红的仿佛要冒热气的林慕年, 不由问:林慕年摇了摇头,暗自掐了一把自己, 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是正常的: 和徽屿有些迟疑,看着他明显不自在的样子, 又顺口转移了一下话题:“那行吧, 空调遥控器就放在窗户旁边。”
“知道了。”林慕年心不在焉地应着, 直到看见他进了卫生间,这才莫名松了一口气。
他怕他再多待一会儿, 他整张脸都要直接被热熟了! 真是太奇怪了, 他看一些健身博主的视频都没觉得有什么, 比这尺度更大的照片都看过, 但除了觉得别人身材好之外,就没有其他多余的感触了。
而且白天的时候, 时常都能在球场看见光着膀子在太阳底下打球的男生,乍一眼看过去也觉得内 心毫无波澜。
可是刚才在看见他同桌脱衣服的时候, 那一瞬间他心里就跟火山喷发了一样 林慕年拍了拍自己的脸,又摇了摇头, 试图让自己恢复冷静。 趁着四下无人,他这才拿出了手机, 打开百度搜索栏, 想要弄清楚这阵子他屡屡不正常的原因。 入法刚跳出来时,他就陷入 了一阵犹豫和纠结。
因为有些问题的答案, 一旦搜索出来很可能就跟潘多拉魔盒一样, 一打开之后就再也关不上了。要是真实原因并不是描述的那样, 到时候他单方面地先入为主了怎么办 其实他也不是完全没意识到这其中的原因, 但就是不敢往那方面想。 想到这里,他还是退出了搜索栏。
祁徽屿出来时, 就看见他同桌这会儿正坐在阳台门边, 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他不由走了过去,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 见月亮都躲进云层里了,不由问: “在这儿夜观星象呢”
“我看这情况,明天估计有雨。” 林慕年还特认真地回答了一句。
“那明儿你可记得带伞。”祁徽屿随意地擦着湿发,又和他说:再去她那儿办一张。”
“好。”林慕年应着,看着祁徽屿自顾地去找吹风机 了, 又不自觉收回视线重新看向了天边的月亮。又过了一会儿,他这才起身, 收拾出自己的睡衣,刚准备进卫生间, 就被祁徽屿叫住了。和徽屿看了眼他包着纱布的手,和他说: “你等我一下,我给你找个东西,你包一下手。 他说着, 又折回去在一个小纸箱里翻找了一会儿, 然后找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包装物。
他从里边儿拆出了两个一次性手套, 然后转头和林慕年说:“手伸过来。” 林慕年看出了他的意图,把受伤的那只手伸 了过去。 祁徽屿帮他套上, 又找了条橡皮筋出来固定住:“这样就行了, 不过你还是要注意,别让手套脱落了。”林慕年瞅着他手边的那个小纸箱, 发现里面都是些零零碎碎的小物件,好奇道: “你怎么会收集这些东西啊,就跟百宝箱似的。
“别看这些东西好像挺零碎的, 有时候上实验课的时候都能用得上, 不过这会儿也算是解了实际问题了。”和徽屿说着,又看了一眼时间:“好了, 你也快点去吧, 再过一会儿其他舍友都要回来了。”闻言,林慕年也抓紧了时间, 收拾好东西后就进了卫生间。
因为祁徽屿不久前才洗完, 卫生间里的热汽还没完全散出去, 空气里还有着一阵浅淡的寒梅香以及薄荷味沐浴的气味。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里边儿空气过于潮热的原因,他又一次感觉到自己脸上好不容易才降下来的温度, 又不可控地升高了!
他连忙把衣物放到一旁的架子上, 走到洗手台前掬了一捧冷水,洗了一把脸, 进行物理降温。接下来还要一起相处近一年的时间, 总是这样的话,感觉迟早会出问题的! 寝室里,听着从卫生间里传出来的流水声, 祁徽屿没由来地感觉到一阵燥意。 可能真的是因为寝室里确实有些热, 他走到阳台外面,关上身后的玻璃门, 站在那儿吹了一阵风后, 这才感觉那一抹莫名的燥意消散了不少。对着远处的茫茫夜色, 他脑子莫名跳出了刚才他同桌脸红的样子, 然后又急忙摇了摇头,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能是最近的天气变化不定, 导致自己也跟着变得奇怪了起来。
他在外边儿站了一会儿,这才又折返了回去, 在书桌前坐了下来,拿出了一本书看, 试图将注意转移到书里,以停下那些不断往奇怪地方发散的思绪。6210510451
又过了一会儿, 林慕年洗完澡从卫生间里出来, 就看见祁徽屿坐在那儿看书。
乍一看好像是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 连他出来了都没见他有什么反应。 但不知为何,他总感觉他这像是在走神。林慕年这个猜测也不是空穴来风, 因为他后来又收拾了一下东西, 整个过程都没看见他翻页, 就看着他盯着一个地方好半晌都没眨眼。见此,林慕年放下手里的盆后, 就猫着步朝他走了过去, 然后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祁徽屿整个人瞬间像是回魂了一样, 被吓了一哆嗦, 而后微有些茫然地转头看向林慕年:
这会儿的他看起来有些不太聪明的样子, 虽说人还是那个人,但看起来显得有些呆。 林慕年无奈道:
因为他的突然靠近,祁徽屿呼吸时感觉多了一抹暖甜的味道围绕在他身边, 继而感觉到耳根出传来了一阵烫意。他略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大概是因为被打断思绪后忘了怎么重连, 就显得有些局促:“没什么, 就是书里有一处推理情节我刚看到了那里, 就在想前面是不是有什么伏笔被我看漏了。” 林慕年看了眼他手上拿着的书, 确实是一本推理,对于他说的话虽然存疑, 但也没多想。 一时之间,祁徽屿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下意识地不想让他察觉到不对, 又生硬地转了个话题:的洗衣机。”林慕年觉得祁徽屿这会儿很奇怪, 但具体又说不上来。 不过他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所以他应了声 “好”,就拿着衣服出去阳台了。 祁徽屿看着他出去后,心里莫名松了口气, 随即将手里的书放回了原位, 走回床边整理了一下被褥。床单上的褶皱虽然弄平整了, 但他的心里依旧是乱糟糟的。 本来以为转移注意会是个好办法, 但现在看来,依旧是不起作用。下,又更乱了。问题是,连他自己都想不起是因为什么, 就莫名其妙地突然乱了, 在之后就搅成了一团乱麻,理都理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