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可没忘记,陈家宅院已经被封闭了,如今人不能进不能出,唯一可以与外界联络的途径,只剩下老夫妇送进来的传音玉简了。
陈氏宗族如今的族长名叫陈仲达,筑基中期修为,目前已经一百三十岁,三公子是他最看重的玄孙,接到三公子的通报,陈仲达闭上他眼睛,推敲了片刻,睁开眼睛问:“天符门那里,有没有新送来消息?”
三公子摇头:“昨晚,我们的人从城外回来,立刻去了黄金山门探查消息,听说黄金山门五大门派正在闭门召开会议,议事堂戒备森严,我们的人进不去。
据回来的人报告,参加讨论的,都是门派掌门以及门中首座,咱们在天符门的人手……剩下的不够分量了,进入到议事堂里。”
陈仲达闭了一下眼睛,又问:“今天早晨,有没有新消息返回来?”
三公子回答的很快:“没有,喔,应该说,从昨天夜里,咱们陈府就有一点异常了,听说值夜的人都没有听到街面上的狗叫声,到后半夜的时候,他们甚至看不到天上的星星要知道,今夜正是月初的时候,星星应该格外亮的。”
陈仲达马上问:“这么重要的情况,昨夜为什么没有人来汇报?”
三公子摇摇头:“都是云家的事闹得,府中人心惶惶的,都在谈论陈老祖陨落之后,我陈家该何去何从,大家心思都不在岗位上……”
三公子垂下了眼帘,坦白到:“曾爷爷,说实话,我昨晚也心不在焉,咱家老祖陨落了,还有咱家崛起的机会吗?”。
陈仲达想了想,默默的摇摇头:“上谷城有十余个修真家族,其中有六个家族有金丹老祖存在,咱家老祖陨落了,只能无可奈何的从一流世家中退下来。”
说到这里,陈仲达长叹一声,马上补充:“能从一流世家中全身退下来,还算是好的,别人恐怕会想着:陈老祖道身陨落,但他积累的财富没有带走,都留在陈家大院范围内……所以,咱家想全身退下来,恐怕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陈仲达摇摇脑袋,悲伤的补充:“我一听说陈老祖陨落,马上压下了报复的声音,唉,咱家现在的敌人可不是云家。弄不好,咱家想全身退下来还要仰仗于云家的支持。如果陈升那小子能够取得云家的谅解,一切都好说,否则的话,陈升,纵死不足惜。”
三公子嘴角歪了歪。他想提醒一下曾爷爷,陈升从云大姐身上骗来的灵石,陈氏家族也花了很大一部分,但……人们总是自己手上做着无耻的事情,但却怕被别人指出自己的无耻,所以,三公子把那些提醒的话,在自己脑海里转了一下,马上扭转话题。
“曾爷爷。你说,外面那个人送进来一块传音玉简,他意图何在?”
陈仲达摆了摆手:“你问过昨天去云家大院的那些人了吗……不用求证了,外面那一男一女,男的肯定是云公子,听说他当时一伸手就接管了巢月真人布下的天诛大阵,整个上谷城,唯有他有能力。在一夜之中布下一个大型困阵,把我陈家老小困在宅院里。”
三公子举了举手中的传音玉简。问:“这位云公子摆下大阵,将我们围困在宅院,却又送入这个传音玉简,他想干什么?”
陈仲达一拍椅子扶手:“发什么愁,这应该是好事,我猜这位云公子摆下困阵。是不让我陈家干涉他出手报复,至于送入传音玉简……哈哈,我陈家保住了,云公子这是想跟我们和解,所以才送入了传音玉简。”
三公子小心的提醒:“我刚才用传音玉简喊话。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陈仲达用目光示意,三公子再度举起玉简,呼喊道:“外面是谁,听到了请回答……云公子在吗,我是陈家下代少宗主陈三公子,云公子,你在吗?云真人,请回答。”
这时,那块传音玉简依旧躺在上谷城西门的城门洞中,但这时,天色已经很亮了,有修士经过城门洞,发觉守城门的士兵围成一个圈,圈子当中的地上躺着一个传音玉简,那传音玉简不断的发出声音,士兵们却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们身上没有灵气,无法启动传音玉简。
城门洞里越来越拥堵,这时候,终于有位修士看不下去了,他上前小心的捡起传音玉简,向玉简里输入一丝灵气,而后回应:“陈三公子,在下乃是……”
对方是谁,陈三公子不屑知道,他赶忙问出自己最感兴趣的问题:“这副传音玉简如今在哪里,你是怎么得到这副传音玉简的?”
负责回答的修士,目光转向把手西门的士兵,当时接过云朵玉简的士兵上前,讲述了自己的经历:“今日一大早,我刚刚打开城门,有一男一女,两位修士,从西门路过,男的英俊女的妖媚……”
陈三公子马上打断士兵的讲话,他描述了一遍云朵的相貌,而后求证:“那男的是如此相貌吗?”。
守城士兵,频频点头,但点头的动作陈三公子看不到,于是,负责答话的那位修士只好一边小心的输送灵气,维持玉简的通话,一边插话解释:“陈三公子,刚才守城士兵点头了,那位男修确实是如此模样。”
陈三公子关闭了通话,目光转向族长陈仲达,询问:“曾爷爷,这是什么意思?”
陈仲达想了想,自言自语的说:“他怎么走了呢?不是应该留在府外,等跟我们进行对话吗?怎么能中途走开呢?中途走了还不说,还把传音玉简随手丢弃了。”
想了想,陈仲达吩咐:“问问他,黄金山门最近有什么动静?”
陈三公子再度开启传音玉简,他还没有说话,首先听到玉简里传来嘈杂的声音,所有的声音,都在传递一个消息:“……我听说陈家祖宅出事了,宅院凭空消失不见,原地变成一片湖波。”
“不对,不对,城主府传信号来了,说那湖波就是一个法阵,一旦有人进入,就会被困在里面。”
“这消息过时了,刚才城主府已经派出人手警戒,禁止百姓随意靠近陈家老宅附近,城主府还派出修士,在附近警戒,唉,黄金山门……”
陈三公子急忙插话:“外面有人吗,啊,你们刚才说什么?黄金山门今早出了什么变故?”
还是刚才答话的修士负责回答:“具体情况不清楚,今天天刚亮的时候,黄金山门忽然敲响了警钟,护山大阵全部开启,整个山门关闭,现在,山门里面的情况传递不出来,城中百姓很是慌乱。”
陈三公子马上关闭了通话,一时之间,他神情很呆滞。
等陈三公子回过头来,转头去看曾祖陈仲达,发觉族长的表情也非常精彩,他嘴里不停的喃喃:“一个筑基中期修士,一个筑基中期修士,既然能让黄金山门被迫封山,这可能吗?”。
陈三公子也觉得这不可能,他咽了一口吐沫,艰难的说:“也许只是巧合……对,这肯定是巧合,门中几个掌门都是金丹,怎么可能让一个筑基期小辈,在自己面前跳腾……”
陈三公子永远也不知道,云朵始终把自己的敌人局限在元婴阶层,他在鸣蝉院闭关五年,一直在金蝉真君的眼皮弟子下,琢磨如何隐藏气息,以及如何动一些小手脚。五年的研究如今结成了硕果,加上他已经催发了貔貅珠,身边还有小狮子狗协助,瞒过一两个情绪激动,只顾争吵的金丹修士,这不算什么事。
过了一会儿,陈仲达才回过神来,他把眼前局势通盘考虑了一下,下令:“派两个人出去,把那副通讯玉简取回来,不,出去的人不要再回来,就留在外面与我们联系……”(……)
第一百七十三章看不透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