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准和江聆韵愕然看出去,只见两人抬着个担架,急匆匆地挤了进来。
啪!
两人把担架直接放在了诊桌上,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其中一人问道:“谁是这里的医生?”
江聆韵正要说话,叶准轻轻按在她肩上,不动声色地道:“我是,什么事?”
那人是个面色黝黑的汉子,看穿着打扮似是民工,焦急地道:“我兄弟刚从脚手架上摔了下来,听说你这什么都能治,求你治治他!”
所有人都看向担架上,有人低声惊叫道:“靠,这人还活着么?”
江聆韵这才低头看向担架上的人,顿时玉容一变。
担架上的人双目紧闭,脸上毫无血色,连呼吸都没有,就算不是医生,也能一眼看出他根本就已经死了!
叶准没有看担架上的尸体,双眼微眯成一条线,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精光,道:“这人已经死得透了,还故意搬到这来,你们到底什么来路?”
一听“死得透了”,两个民工顿时脸色大变,之前说话的那人失声叫道:“什么?你医死了我兄弟?!天啊!小杨你……你竟然被这庸医医死了!”扑在尸体上,号啕大哭起来。
江聆韵从没遇过这种事,顿时傻了眼。
外面至少还有三十来人眼睁睁看着,这家伙居然就敢诬陷神医馆医死人!
随着大哭声响起,外面忽然有人喝道:“谁特么医死了小杨?”呼啦一下,不知道从哪涌出来十多条粗壮的大汉,均是民工打扮,强行把医馆门口的候诊者挤开,气势汹汹地围住了神医馆的门。
江聆韵吃了一惊,不由退了两步,躲到了叶准身后,颤声道:“师父……”
叶准反手轻轻拍了她肩头两下以示安慰,轻描淡写地道:“有人搞鬼,别怕,我来处理。”
江聆韵听着他稳定的声音,芳心竟安定下来。
“就是这家伙!把小杨给医死了!”号啕大哭那汉子哽咽着指向叶准。
“我草,好好一个大活人,居然说没就没了,今儿个不给个交待,老子让你出不了这门!”一个身材特别高壮的汉子大声嚷道,“不相干的人都给我撵走!”
他身后的众人顿时动作起来,将仍在外面围观的病患撵开,一时之间,医馆外闹得鸡飞狗跳。不相关的人都怕惹祸上身,哪敢抵抗?赶紧溜远。
“猴戏唱了半天,够了吗?”叶准忽然一声冷哼,声音如刃,瞬间传了出去。
来搞事的所有人均是一震,停下了动作,转头看向他。
叶准已猜到对方是来搞鬼,冷笑道:“说我医死了人,证据呢?”
号啕大哭的那人从尸体上挣起身,叫道:“我亲眼看你给他乱服药毒死的,我就是证据!”
叶准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道:“既然是毒死,那他就该已经死了,但这人现在真的死了吗?”
最后一句说得鬼气森森,对方无不愣了片刻。
他们当然知道桌上的尸体已经死透,这家伙的话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扑在尸体上的那人突然发觉不对劲,骇然低头,只见尸体右手竟然动了起来,蓦地一把抓着自己裆下,顿时惨叫着倒了下去。
他的同伴也发觉尸体竟然动了起来,无不大惊后退,带头的那高大汉子失声叫道:“尸……尸变?!”
只有江聆韵察觉仍稳坐不动的叶准,放在诊桌上的右手隐秘地搭在尸体左肩后,芳心微微一动。
“尸体”一把捏爆了那民工的裆部,随即僵硬地坐起身,睁开瞳孔已经彻底涣散的眼睛,尸气森森地缓缓转头,看向众民工。
“我草,真的是尸变!”另一人惊叫着连连后退,退出了医馆。
“不……不可能!”带头的高壮汉子脸上血色全失,双腿打着颤。
尸体忽然一个侧翻,落到了地上,随即以诡异而不自然的动作,僵硬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僵尸般一步一步走向高壮汉子。
江聆韵也是吓得不轻,但见叶准带着微微笑容,心里已知是他搞的鬼,恐惧稍去。
但震惊却丝毫没有减弱,不是为了“尸变”,而是因为这家伙竟然能让尸体动起来!
门口围着的民工立时四下散开,那高壮的民工头子更是吓得够呛,叫道:“小杨你别……别怪我,不……不是我害死你的!”双腿一软,竟然坐倒在地。
尸体却没有理他,一摇一晃,走出了医馆,到了外面台阶上,却像不会下台阶般一下摔倒,翻到了人行道上。
幸好这时还早,行人稀少,不然看到这幕,不知道会吓死多少人。
已逃远的众人这时才敢停步,无不浑身透寒地回头看着他。
尸体再次以相当怪异的僵硬姿势爬了起来,顺着人行道僵直地走了下去,不多时,已经走出三四十米,突然倒地,再没爬起来。
叶准直到这时才起身,走到仍瘫坐在地上的民工头面前,低头阴森森地道:“他明明是死在外面,跟我们医馆根本没有关系,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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