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晚上的折腾后,满血的席小晨终于在翌日清晨荣耀归来。
小家伙脚踩凳子腿,手拿芸豆卷,摆出了一个奋力向上的姿态,小模样别提有多骄傲了。
轻轻掀了掀眼皮,夙小墨姿态优雅的放下手中的汤勺,无情的给了小家伙重重一击,「回程的路上,还是要坐船的。」
席·蔫巴巴·小晨瞬间歇火,惆怅的叹了一口气,最后含泪吞下了一只大虾。
「不怕,我,我上船就睡觉,睡不着便请娘亲扎晕自己。」
哭唧唧的在心中为自己拘了一把同情泪,席小晨化悲愤为食欲,直到小爪子碰到最后一个花卷时,夙离霄与夙小墨的目光,默契的同时看向了他。
「怎,怎么了?」讷讷的张了张唇,小家伙抽抽嘴角,一脸疑惑。
晕船也就罢了,现如今连个花卷都不能吃了?夭寿哦,他家要破产了?
脑中已然开始脑补起了背着药娄进山挖药的悲惨场景,席小晨还没来的哭,便见一双筷子缓缓收了回去,而那筷子的主人,正是席轻颜。
「吃,不够还有。」笑眯眯的看着席小晨,席轻颜笑的越发和蔼可亲,可席小晨却在父兄的威逼下抖了抖小身子,弱弱的将碟子推向了席轻颜。
「娘亲,你吃,我,我吃饱了。」
苦谁不能苦孩子,不对,是未出生的弟弟妹妹,待他们生出来了,席小晨有的是机会当着他们的面吃点心。
嗯,就是这样。
小家伙信誓旦旦的点了点头,认真的样子立时唬住了席轻颜,叫后者犹犹豫豫的吃下了最后一个花卷。
其实,府中也不缺花卷来着,席小晨若是想要,厨房多的是。
「可想出去转转?」抱着双臂靠在一旁,夙离霄含笑看着母子三人,下一秒立刻收获了三双亮晶晶的眼神。
「如此,咱们走着。」
青彭郡,在世人眼中一直是不温不火的存在,它临近江南,却不似江南那般柔美婉约,更甚至隐隐带着些许北方的粗狂与豪迈。
可这里的一砖一瓦一石一景,皆与江南十分相似,甚至生出了自己的精髓,养人又养眼。
「齐轩朗是现如今的城阳伯府世子,早些年我曾在战场上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可自他受了伤后,便回到了青彭。」
别看元淑大长公主隐于人后甚少有人记得,这位在几十年前,也曾骑马斩杀过叛贼,更扶持了太上皇登基,享尽尊崇后功成身退,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有大智慧。
「不过可惜,我并未见过这位姑祖母,听父皇的话里话外的意思,倒是对她颇为尊崇。」
至少,夙离霄知道的赏赐便如流水似的进入大长公主府,更别提那些暗地里的提拔与便宜。
「既如此看重,为何要让世人忘了她呢。」若不是夙离霄说起,席轻颜甚至没听说过这位大长公主,她太低调了,甚至被人遗忘于脑后,隐没与这尘世中。
「不知,或许是她看破红尘,不愿再搅进这些是是非非了吧。」目色一闪,夙离霄下意识摩挲着席轻颜的小手。
从前不觉得,可细细想来,太上皇与元淑大长公主之间,似乎透着亲密又隐隐带着疏离与防备,其中复杂,夙离霄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总归,莫要小瞧这位,从宫中厮杀而出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远的不说,便说城阳伯的庶子们,一个个被养的与亲生母亲离了心,个个纨绔却还不忘惦记元淑大长公主的好,这种心计,只有后宅高手才能做的天衣无缝。
更重要的是,故去的城阳伯可是对元淑大长公主满意了一辈子。
又能剔除对自己儿
子有威胁的庶子,还能笼络他们的心,他的这位姑祖母,当真有点子手段。
「爹爹,我想要糖葫芦。」别问,问就是宫里做不出外面的味儿,席小晨撒娇的摇摇夙离霄的衣摆,粉雕玉琢的小脸上写满了渴望。
「你莫不是忘了我们出门前达成过协议,外头的花销一律自己负责。」挑眉,浅笑,夙离霄小心护着席轻颜,说出的话却立刻叫席小晨僵在了原地。
呜呜,谁懂啊,先前在江南时,他们府中居然遭贼了!虽然事后他找到了自己的药瓶,可那明晃晃的金子与银票,它不见了!
提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席小晨被夙离霄打击的不清,默默捂着胸口不说话了。
「咳咳。」单手握拳放在唇边咳了咳,夙离霄到底担心儿子的心里健康,用眼神示意云飞去买三串回来。
紧接着兄弟俩每人一只,连带着席轻颜,也拿到了看起来就酸的掉牙的糖葫芦。
「下不为例,这次是你云飞叔叔帮你,下次呢?」
席小晨嘟着唇,小手毫不犹豫的指向了云展,「还有云展哥哥。」
胸口中了一箭的云飞:「……」再一次抗议,凭什么他是叔叔,云展就变成了哥哥!娃娃脸?呵,今晚就想法子让云展破相!
「若只有你孤身一人,又当如何?」夙离霄不为所动,淡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