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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恩侯府的事情闹得极大,谁也没想到这家人竟是员恶人,贪污受贿、草菅人命、屯田敛财、欺压百姓……
从前在吉城也就罢了,这儿可是盛京,天子脚下,那蒋辉当众高喊我表弟是皇上,还被众多百姓听到了耳中。
夙离霄阴沉沉的表示:叔可忍,婶不可忍,都给他死!
不过承恩侯闹得极凶,成天嚷嚷着要见他,民间也隐隐传出了一些对先皇后不利的言论,不过因为先皇后薨逝得早,便是被人们拿出来说道,也找不到攻讦的点。
即便是当初与侍卫私通的丑闻,也在多年后被夙离霄重新,还了先皇后一个清白。
如此,暂时来看,外界的言论暂时无伤大雅,影响不到皇室任何人。
不过久而久之,假的也会变成真的,所以万万不能小看流言蜚语的力量。
「决定了?」听说承恩侯整日里在大牢中胡言乱语,什么真假皇后、皇室血脉、冷血无情,即便看守他的是夙离霄的人,但难免不会被旁人听了去。ap
届时,便麻烦了。
替男人理了理腰间的盘龙黄玉,席轻颜长睫微颤,温柔的笑着。
大手霸道的将席轻颜的小手我在掌心,男人笑的肆意,隐隐透着一股威武霸气,「你且陪我一起去,可好?」
最近不知怎么了,夙离霄竟片刻也不想和席轻颜分开,他贪恋的注视着女子的容貌,恨不能将她的音容相貌完刻画在脑海中。
莞尔一笑,不置可否,席轻颜只反手与男人十指相扣,紧接着相携出宫,一起来到了大理寺。
这里,几乎关押着承恩侯府所有主子,便是府中的管家之流,也部押送了过来。
「混账东西,若没有我蒋家相帮,他夙离霄何德何能坐上那至尊之位,他能有今天,皆是因为我蒋家,忘恩负义之辈,不配坐上皇位!」
「当年若不是为了替太后清除障碍,老夫也不会狠下心杀了自己的亲女,造孽啊,这母子俩翻脸无情,到头来还要置我蒋家于死地,天地不仁,天地不仁!」
「辉哥儿是我蒋家唯一一点血脉了,夙离霄你若是对他赶尽杀绝,我们便鱼死网破!」
承恩侯的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显然这段时间的牢狱生活,并没有叫他看清眼前的情况,嚣张的态度丝毫不加以收敛,这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无语凝噎的抬眸望天,席轻颜微微抽了抽眼角,不过鱼死网破,她倒想看看承恩侯会如何做。
眉宇间皆是冷色,男人深邃漆黑的眼底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杀意,显然已经对承恩侯忍耐到了极致。
他故意弄出了些许声音,在陡然安静的气氛中,一步步靠近了牢房。
「哦?不知侯爷想如何与朕同归于尽,朕倒是好奇的很。」以先皇后的精明,绝不会留下什么对承恩侯府有利的证据,所以他们现在唯一能够利用的只有人心。
可若是比起人心、一个无恶不作,满是败类的侯府,如何与执掌天下、守护百姓的夙离霄相比,简直是痴人说梦,妄想!
「嗬嗬嗬,你可终于来了。」头发散乱的披在肩上,承恩侯面上划过了一抹惊讶,紧接着扬起一抹狞笑,目色狂乱的看着夙离霄。
他浅色的长袍已染上了满满的污渍,看起来极为不雅,一双手又黑又瘦,连带着指甲缝也沾满了泥泞。
从席轻颜第一次见到承恩侯开始,这老头儿便极为注重自己的外表,这还是他第一次将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不过只有内心不够强大的人,才会分外在意自己的穿着打扮,承恩侯小门小户出生,是献上自己的女儿后,才得了这么个爵位,对此,没少有人在背后嘲笑
卖女求荣。
自尊心强的承恩侯只能愈发将心思用在穿着上,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半点没想到提升自己,多读些书陶冶情操啊。
「若你的目的只是让我们来这里听你废话,如此,便没什么好谈的了。」心中存疑,可我偏偏不表现出来,急不死你。
恶趣味的缓缓摩挲腰间的玉佩,夙离霄面上无悲无喜,令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只有席轻颜发现了她这点小心思。
「不,等等。」面上的淡然瞬间被一股焦急所替代,承恩侯心急的大步走上前,用力抓住了牢门,浑浊的眸中亦布满了阴翳与恳求。
「陛下,是我们罪该万死,求求你饶了辉哥儿吧,只要陛下愿放我侯府一丝血脉,老夫做什么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