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关键时候不给力,要你何用。」捶了捶自己的小腿,眼见卷音没有再下手的意思,明若也渐渐大了胆子,小声啜泣着嘟哝了起来。
「你明明可以偷摸离开,做什么要将我拉进来,我什么也不知道,更不会乱说,你们放心,我惜命的很。」
好好活着不好么,做什么要打来打去,阿图哥哥的事情她不想知道也不想管,她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大夫,才不要掺和进这些复杂的事情中。
席轻颜:「……」好么,她的感知果然没错,明若就是一个傻白甜。
「既如此,你方才都看到了什么?」眸色晦暗不明,席轻颜似笑非笑的看着明若,一旁的卷音也随时待命,大有明若说错一句话便噶了她的意思。
双眸骤然一亮,明若紧紧闭着眼睛,倒豆子似的道:「我将阿朵送回房间后,便想着来寻你,一推开房门,便见你坐在小榻上看医书,嗯,就是这样。」
话音落下重重点头,似乎对自己说的话极为满意。
「好了,起来吧,但愿你记着方才说过的话。」
哎?这就放过她了?真的?她可以睁开眼睛了吗?要不要再表一番衷心?席轻颜不会现在答应的痛快,待会儿便将她杀了吧?
既如此,在生与死之间,她选择瞎!
闭着眼睛缓缓站了起来,明若凭借自己的记忆力,跌跌撞撞的向着一旁的椅子走去,短短几步路,她硬生生磕碰了三次,最后还紧张的一屁股坐空,摔在了地上。
不是,这又是什么新的表演手段吗?这丫头又脑补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你应当知道我是被胤图强行掳来这里,夙国有我的夫君与孩子,他们,都在等我回家。」说到这里,席轻颜略有些失神的垂下了眸子,眼底深处亦划过了一丝愧疚。
不提兄弟俩,苒苒与夙小奕在她身边的日子着实不长,生下他们后,席轻颜总是被各种各样的事情绊住脚步,如今想来,对于两个小家伙的亏欠,似乎已经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也不知五小只在京中可好,小墨又承担照顾弟妹、掌控朝堂的重责了吧?
这孩子,自从成为皇太子后,便一直紧绷着精神,似乎连停下来休息的时间也没有。
女子语气中的思念与悲怆深深打动了明若,她没来由的心中一紧,暗戳戳的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清冷华贵的女子臻首低垂,浓密的眼睫轻轻颤抖,有意无意的遮住了其中的思念与悲伤,她就像一朵盛放的牡丹,如今正缓缓走向衰败。
微微咬着下唇,明若只觉得胸口堵的难受,冤冤相报何时了,胤欢尚在世时,胤图并未成为现在冰冷冷且不近人情的模样,到底是什么时候改变的呢?
似乎,是胤欢身死,胤图一人从盛京回来时。
他虽然生来便是胤欢的影子,可
为了以防万一,那些人也培养一个几乎与胤图一模一样的人,那人只听命于胤图,例如这十几年在盛京坐牢的日子,便是那人代替了他。
不过他的任务并非只是坐牢,还有许许多多旁的事情,如今,胤图究竟想做什么,便是明若,也猜不透。
「对不住,阿图哥哥只是太想抓住温暖,如你这般心性善良又强大自信的女子,很难有人不爱吧。」
就像是她,经过这短短半日的相处,不也很想和席轻颜成为朋友,甚至生出了一丝想要帮助她逃走的念头。
这女人,真是自带可怕的魔力,令人又爱又恨、又想亲近又想远离。
「你放心,若是寻到机会,我会想法子助你离开。」唇边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此时的明若,只想遵从自己内心的决定。
更何况,的确是胤图做得不妥。
眸中陡然划过一抹精光,席轻颜微不可察的扬了下唇角,紧接着拿起一盏茶塞进了明若手中,「不必,今日的事还请你莫要说出去,可好?」
在胤图的阵营中,她需要一个盟友,阿朵她试过了,并不行,那么明若呢?这个丫头究竟会带给她怎样的惊喜。
是如阿朵一般对胤图忠心耿耿、不辨是非,还是选择临阵倒戈,对她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
这场赌局,席轻颜想,她应该是赌赢了。
因为,她亲眼见证了阿朵流露出的心疼与善意。
「你放心,我定会守口如瓶。」少女抿了抿唇,重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