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叔误会了,刘大娘可不是来抢你生意的,她啊是来帮你的,你这人手少,家里茶园几十亩,每年采茶季忙的焦头烂额,而采茶最好的时机就那么几天,许多鲜叶来不及采摘就老了,多可惜啊。”
田大叔也是一脸心痛,他家里会炒茶的就只有他和儿子,一天恨不得不眠不休炒一整日,可制茶也不能一味求快,每年总有一些茶树荒废了。
周嫂子又道:“我们还和往年一样订你家的茶,顺便把你们家一半的鲜叶也买了。”
周掌柜和周嫂子不亏是生意人,三言两语就把这事敲定了。
田大叔制的茶周家茶肆照收不误,而一半的鲜叶卖给周掌柜,也不至于荒废了,算起来,赚的钱比往年更多了些。
于是叶兰从一个茶肆的杂工,转眼成了手艺人制茶师了。
工钱自然也往上翻了好几翻,最重要的是她如今就负责制茶,忙过这一阵就能闲下来,有了钱也有时间找小儿子了。
因为去了乡下,叶兰今日回家时已经挺晚了,家里漆黑一片。
“已经睡了?”
叶兰有些不放心,去刘子熹屋外敲了敲门,“你们睡了吗?”
屋里没有回应,“秦公子如何了?请郎中了没有?”
还是没有回应。
叶兰顿觉不妙,推开门一看傻眼了,屋里没有人。
秦致远受了那么重的伤,他们能去哪儿?原本心中就有隐忧的叶兰,这一刻幻想了无数种可能……
他们会不会、会不会……
她心急如焚。
到邻居家打听了下,他们都说没见什么异常,而家里又没有打斗的痕迹,刘子熹和秦致远应该不是被人从家里抓走的。
那么他们去哪儿了?
这深更半夜,叶兰没法出去寻,也无处去寻,这一夜注定很漫长,她眼都没敢闭,时刻听着动静,期盼着刘子熹回家。
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刘子熹始终没有回来,前一晚秦致远高烧,叶兰就一宿没睡了,可此刻她不敢睡更睡不着。
她越等越心急,天还没有亮,这漆黑的夜让人如此无力。
“天一亮我就去官府报案,刘子熹,我才做了你不到一个月的娘,未来还有几十年呢,你可不能有事啊。”
四月的夜,冷得让人发颤。
直到天边泛起一丝光亮,叶兰忽的站了起来,再一个人在家要疯了,还不如去官府门前等着。
叶兰打开院门,撞上了刘子熹要推门的手。
刘子熹先是愣了愣,然后面无表情绕过她。
叶兰一颗心落到谷底又被狠狠揪了起来,他没事,他好好的回来了,可他……
叶兰闭了闭眼,千般情绪梗在心头,只化作一声怒吼:“刘子熹!”
刘子熹吓了一跳,身体不禁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