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兰白他一眼:“莫不是你也认为我是只白狐变的?”
秦致远笑了笑:“秦某不敢。”
“哼,听闻妖专吸人精气,如果我是只妖,秦公子可得小心了。”叶兰一步步朝他靠近,故意吓他。
没想到秦致远竟哈哈大笑:“你若是只妖,也定然是只好妖。”
叶兰一愣:“为何?”
“你每日起早贪黑去上工挣钱,为的是让子熹专心读书,且你我虽相识不久,但你对子熹的关心我都看在眼里,你若真是只妖,何不去那富贵人家?偏生在刘家受苦楚?”
我倒是想,叶兰忍不住心中腹诽。
“越说越离谱,我只是突然……顿悟了不行?你就当我开智晚,反正我就是我,我是活生生的人!你自己心思不正,这种书以后不许给子熹看!”
“刘夫人莫生气。”
“我就生气!”你都说我是妖了,我还不能生气?
“……”
秦致远望着面前这个看起来并不比他大的妇人,心中只觉万分有趣,“刘夫人方才还要以我的长辈自居,现下怎的闹起了小孩脾气?”
倒打一耙!
叶兰发现这些读书人真厉害,黑的都能说成白的,再说下去她可得吃大亏。
“我走了,你跟子熹说,等他下了课让他去周家茶肆找我。”
叶兰几乎是从秦致远家逃走的,这什么人啊,难道她的马甲这么快就要掉了?
“简直不是人,还讲故事吓我,我如果是只妖,先把你吃了!”
叶兰腹诽了几句,又赶紧平复好心绪:我是当娘的人了,稳重,要稳重。
怕什么,就算他怀疑又怎么样,他又没有证据,我就是刘子熹的娘,谁怀疑都不好使。
如此想着,叶兰笑容满面进了茶肆。
茶肆里人来人往,周嫂子又多摆了几张茶桌,瞧着比往日更拥挤了些,有时客人还会为没有闲桌起争执,为此周嫂子还跟她抱怨,说铺子里冷清的时候发愁,客满的时候也发愁。
叶兰便问她有没有扩大店面的打算,周嫂子只是苦笑摇了摇头,说她想家了。
她与周掌柜都不是洛城人,当年两人私定终身跑出来,这一晃十几年过去了,竟再没回去过。
叶兰唏嘘不已,私定终身离家出走的故事中,多的是负心薄幸的人,好在周嫂子是有福气的,周掌柜待她十年如一日。
因茶肆生意越来越好,铺子里又新招了人,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也是穷苦人家出身,爹娘舍不得卖去大户人家,就咬牙留了下来,小姑娘争气,来茶肆做工为爹娘减轻些负担,家里还有个小弟。
“刘大娘来了。”小姑娘名春桃,笑起来甜甜的。